连珠箭,竟然是连珠箭!
空气一瞬间凝固下来,就连早已有心理准备的程百依也不由吃了一惊,她刚刚可看的真切,燕王拉弓搭箭的动作别提有多帅气了。
在燕王出手的那一刻,他头顶有一两缕阳光照下来,他光洁的额头映照着日光显出一种晶莹的白色,他那有着眼瞳的右眼亮得好似天边的启明星,而那没有眼瞳的左眼却放射出某种诡异到让人着迷的光芒,他身姿挺拔,放箭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犹豫,不同于齐墨蒿的花哨,他的动作是实实在在正对敌人之时的狠戾,从他身上漏出的阳刚之气顿时撞击着程百依的肺腑,她突然听到体内有一种陌生的声音在叫嚣。
这种声音一直纠缠着她,直到有人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却见她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齐子睿。
程百依眼睛一眯,“四殿下怎的在这里?”
齐子睿耸耸肩,“我怎的就不可以在这里?”
程百依轻咳一声,“如果四殿下不想我们两人再被人闲言闲语,还请四殿下离我远些,再有,你的未婚妻就在那边,你理当站在那边才是。”说着程百依便挪了个位置,希望齐子睿有自知之明。
可她实在低估了齐子睿的脸皮,她挪了几步,齐子睿便跟着挪过来,“那个什么未婚妻的我根本没什么兴趣,我本来想娶你来着,可天意弄人啊……不过好几日不见,你依然对我没有半分热情,可你看燕王却看得那么入迷,你就舍得让我这么伤心?”
“……”
齐子睿见她不理他便有些悻悻然,“射得也不怎么样啊!”
程百依挑眉,“四殿会射?”
齐子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随即又低头在她耳边道:“在床上,我肯定比他射得好。”
程百依眼神危险的眯了眯,算了,对神经病和厚脸皮的综合体,最好的办法就是完全忽略。
毫无疑问的,这场比剑燕王得胜,可齐墨蒿岂是那种甘愿服输之人,艳阳公主公布得胜者是齐子羲后齐墨蒿又道:“听闻燕王能文能武,不知燕王可否再同我比一场,这一次我们比丹青。”
齐子羲依然温和而笑,“楚王有兴,子羲定当奉陪到底。”
公主看他二人这么有兴致,便将众人请回宴席上,再吩咐人拿来笔墨颜料。
两列席位的中间摆了两张方桌,方桌上平铺着两张宣纸,楚王和燕王二人分别在宣纸上作画。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程百依再看向燕王的时候便有些不自然,心里莫名其妙的发着紧,就连呼吸都有些微困难。
两人画得认真,在场其他人也看得认真,没过一会儿两幅画便完工了,楚王画的是一副百马狂奔图,百马马蹄飞扬,烟尘纷飞,气势雄浑,壮阔无比,燕王画的是一副月下游人图,如玉盘的圆月下有一座孤桥,孤桥上站着一个身材消瘦的女子,女子手中抱着一把琵琶,孤桥下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那男子正痴痴的望着桥上的女子。
两幅画都各有特色,二人画风不一,画中呈现出的感觉便各不相同,艳阳公主看得头大,她琴棋书画略懂一些却并不精通,随意品评难免惹人笑话。
“容大小姐于丹青上成就最大,不如就让容大小姐来评选出这两幅画哪幅胜出。”
容静怡福福身,自然不敢懈怠,忙走到两张方桌前细细品评起来。
“楚王殿下的画透着一股雄浑之气,而燕王殿下的画却有一种婉约之美,静怡是女子,无法体会出楚王殿下画中的豪放,所以更偏向于燕王殿下画中的婉约之美。”
艳阳公主随即笑笑,“这么说来,这比画也是燕王殿下胜了?”
容静怡含笑点头。
艳阳公主看向楚王道:“墨蒿可服输?”
不想这次齐墨蒿倒是爽快,“燕王殿下才高过人,墨蒿愿赌服输,只不过容大小姐素有盛京国色之称,不如就让容大小姐为燕王的画提一首诗如何?”
艳阳公主看了看燕王几人,又向程百依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又盯在燕王脸上,“燕王觉得如何?”
齐子羲笑笑,“子羲觉得甚好。”
艳阳公主释然一笑,“那便让容小姐提一首诗吧,我想未来的燕王妃也不会介意的。”
程百依立刻颔颔首表示她并不介意。
既如此,容静怡便咬了咬唇,提笔挥毫,几个漂亮的挥洒,一气呵成,一首好诗便新鲜出炉。容静怡写完之后自是退到一边,楚王走过来拿起宣纸念出声来,“风飘遥,雨潇潇,君不念昔把奴抛。牵衣拉足听奴道:月夜下,徐风撩,奴抚琵琶在河桥,述迷情,荡奴心,在河桥,另有玉人妓。呵呵……君循这怎么看着像一首弃妇诗啊!从此恃君身。君渐遥不过容小姐字体优美,这一手好字配着这一幅好画和一首好诗拿到外面可要卖个不错的价格,容大小姐有如此才情怪不得燕王殿下会跪在未央宫一天一夜。”
第二十五章君子好色(三)
程百依心脏猛地一颤,燕王曾经求娶过容静怡?而且还在未央宫外面跪了一天一夜?
气氛有些许凝重,众人纷纷抬头望着场中的几人,却见燕王殿下依然带着温和笑意,而容静怡却有些不快,转身回到座位上。
“容小姐有盛京国色之称,她的才华我自是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