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们初次见面,便一直势同水火,他一直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对她的反感,若可忍不住感到怀疑,他今天究竟发了什么疯?竟会主动的跟她攀谈。
他迫人的炯炯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露出‐抹淡淡的笑容。&ldo;不过,如果偷羊贼都像你一样漂亮,那么我的羊恐怕就将‐只只的减少。&rdo;
唐若可忍不住回予一笑,在他有心表现得如此友善之际,其魅力实在不容人忽视。他眉锋轻挑,语气中带有一丝笑意。&ldo;你方才睡觉?&rdo;唐若可羞红了脸。&ldo;不知不觉睡着的,暖暖的太阳晒得我昏昏欲睡。&rdo;&ldo;下次记得在脸上戴个帽子或罩件衣服,否则你漂亮的脸蛋极可能被晒得脱皮。&rdo;
她的心如小鹿乱撞,短短的三十秒钟,这是他第二次称赞她漂亮;不论他只是顺口说说,有口无心,或者是衷心的赞美,都完全不像是她在台北遇见的那个傲慢、自大的男人所曾有的表现。或许,他是想让彼此剩下的相处的日子好过些;或许,他是良心发现自己对她的粗率行为;总之,既然他能不计前嫌,有心示好,她当然也能。她愉悦的露齿轻笑,以闲聊的口吻说道:&ldo;湘奇说服我来之前,直说这里像是世外桃源,起初我还抱持着怀疑,结果发现他一点也没有言过其实。&rdo;
他的视线仍专注在她的瞳上。&ldo;你喜欢这里?&rdo;
唐若可急切的点头。&rdo;准能不喜欢?光是这种漂亮、宁静、没有任何污染的新鲜环境就够吸引人了。&rdo;&ldo;不觉得这里太过单调?&rdo;他的眼中升起一丝怀疑,语气中带有刺探。
&ldo;单调?&rdo;思及离家的三年多来,为了生计忙碌操劳,已不知有多久没享受过此种闲散适意的滋味,唐若可不觉渴盼道:&ldo;这种悠闲怡然的日子,绝不是我们这种升斗小民享受得起的。&rdo;
话声甫落,只见郑威奇目光转寒,脸色瞬间变得比花冈石还冷硬,显然她说错话了,但她一点也猜不透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所有的友善,温和自他脸上完全消逝,代之而起的是一贯的冷漠和指控。&ldo;就因为你没本事过这种生活,所以才千方百计的跟着湘奇来追求他的钱财。&rdo;
&ldo;你……&rdo;唐若可为之气结,这可恶的男人反复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穿凿附会的&ldo;本领&rso;更可堪称世界之最。
&ldo;怎么,无话反驳?被我一语道中心事?&rdo;他继续挑衅。
唐若可气鼓鼓的瞪着他,&ldo;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说!&rdo;
&ldo;不必假装无辜,也不必装出一副受冒犯的模样,我太了解你们这种女人。&rdo;他嗤之以鼻的模样,仿佛女人是全世界最最下等的生物。
她倏然起身,义正辞严:&ldo;我之所以在这里是替湘奇工作,而不是来追求任何东西。&rdo;
他冷笑。&ldo;这种冠冕堂皇的好听话谁都会说,只可惜我‐点也不相信。&rdo;
汹涌的怒火在胸臆间翻腾,她气得浑身发抖,真想破口大骂,喉咙却又紧缩的发不出声间。
郑威奇显然执意误解她,一味地将她看成是追求财富的拜金女人。她实在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而给他那种印象?或者,这完全是他对女人的偏见在怍祟?
他缓缓起身,转身离去前,冷冷的丢下话:&rdo;我很好奇,究竟是湘奇的人比较吸引你,或是他的钱!&rdo;
&ldo;你……&rdo;唐若可漂亮的脸蛋因愤怒而胀得通红,整个身子如弦在弓上的箭般紧绷,她恨不得捡块大石头,朝他那颗顽固的脑袋丢去,打破他那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傲气,以及食古不化的自以为是。
牧羊犬撒娇的在她腿边磨蹭,她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它身上。&ldo;你有十全天下最可恶、最该死的主人!&rdo;
它晶亮的眸子望着她,似乎理解了她的愤怒,歉疚般的摇了摇尾巴,低吠了两声,尾随主人跑开。
郑湘奇刚自屋里走来,在门口与大哥擦肩而过,只见威奇臭着一张睑,活像人家欠他几千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