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其实还是挺尴尬的,人家为什么要理你这只蝼蚁呢?院长倒是乐乐呵呵的丢出了筷子,像是在这天地里夹出一人,这一人从城中出,一步就是多少里,步步为天梯,这大道境的修为,在他登顶天柱的一刹那,一览无余,就好像全天底下就这人,这人长着一极普通的脸,这人手上拎着把生锈的大斧子,这人看着院长拉着少年踏上天柱。
底下的江湖儿郎惊讶了,自从那一战后,六合城主,轩辕荒再临天柱之上,这一次他只问一人:“你跪不跪。”
“我不跪!”这一声传遍六座山峦,这一声里有一坐在一峰之顶的背剑白衣人,下了山。
轩辕荒反而笑了,看着那倔强的少年郎,这老院长护着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是要我交出那一物,没有那么简单,他指着脚下的山峰说道:“老夫轩辕荒,登临东海六和城四十年,多少强者踏足而来,可这输了的人,要么葬在这五峰之中,要么入六和城为奴。”
秦言眉头一皱,见这轩辕荒指着足下的五座山峰道:“老夫感慨这天下虽无一战之人,这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这五峰内倒是为这天下留下种子。”
这五峰内,一瞬间剑气刀芒,无数人影窜出而争斗,这人牛啊!意思是这人没有可以跟他打的人,于是就培养出自己的对手,秦言想起那个传说,在东海天柱山上,有师父城,其中那人踩着江湖四十年不动。
苦笑有一次浮现嘴角,像是看到这一抹苦笑,轩辕荒道:“你若想挑战老夫,就选一座山,老夫传你一门功法,走上山巅,与老夫一战。”
这是位疯子,还是的确有这样狂傲的资本,秦言觉得自己这云汉城小疯子跟这位比,着实不算什么,但少年总要狂一次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拍这座天柱峰:“这峰不错,适合写字,我就选这个。”
“你这是想自己定个规矩。”轩辕荒也坐了下来,也无高手的架子,只是随他一坐,倒是告诉秦言什么叫大道境界的高手,一足四海晃,一足天地动,一道杀气席卷这浑身爬满咒文的少年。
既然要斗,我就斗了,战神纹一出现之时,轩辕荒眉头皱了皱,手上的巨大斧头不断颤抖,却被他一拍,老老实实的平静的下来,有符文的斧头,原本是战意滔天,可面对这人时,老老实实。
轩辕荒一指,这斗天斗地的战意被点破,轩辕荒又一指,突破了黑白无常的护卫,这鬼神也救不了你,轩辕荒以为这少年会怕了,这一指点在少年的眉心。
“言出法随,请轩辕城主喝酒。”
黑葫芦飞出,看着它,坐在地上的秦言大笑道:“我这酒不错,可壮胆,可送行,可祭奠这一片江月。”
轩辕荒接过葫芦,平淡的眼中有两次震惊,第一次看见葫芦,第二次看见少年背后的滔天血海,他瞥了一眼闭目的院长,笑道:“这江湖那有有酒不喝的道理。”
葫芦下,好一酒线,好一美酒,这味道似曾相识,化成玉杯,轩辕荒一把接过,看着少年郎背后的血海,又一指,直接点在秦言的眉心:“你若跪下拜师,老夫送你生机,还你这杯酒的恩情。”
这一人,想做天下武道师,秦言起身,拱手行礼,院长摸着胡子:“瞧瞧看,生机不救来了吗。”
眉心滴血,少年笑道:“不跪!”
“瞧瞧看,又不要生机,下辈子,秦小子,你也没下辈子咯。”院长无奈一叹。
轩辕荒大笑,这一次真的是被逗笑了,眼里有些欣赏,他见过不少读书人,这小子可算是个读书人,他说道:“修行九境,一境为天人,因何天人境,全凭心中那意念,就让老夫看看你的意念。”
这一指,自天而来,破开这浓郁的血海,全天下没有比这一指强的意念,云动这天道多在颤抖,原来天人之下皆为蝼蚁,这一指拿什么挡。
东海倾盆,掀起万丈狂澜冲向顽石,却撞的头疼的折返,这是一种什么意志。
就好像螳臂当疾车,就好像蚍蜉撼大树
就好像你站在泰山前,泰山塌了你不走;
就好像你站在北海边,北海倾了你不跑。
或者说,天塌了,你顶着。
两颗顽石构成的山峰挡住这一指,原来这酒来自阴阳司,轩辕荒眼中浮现一丝怒意,这不是你的意志,那人的意志又如何,我要看看你这请老夫喝酒的少年意志是什么。
我是因何而起呢?我是因为什么踏步在巫鬼这一乱中,我有因何在这百鬼夜行中而不到,我是因何现在而不死,秦言足步下这天柱峰颤抖,他想起今日黑龙背上的血红的眸子,对着眼前这两位高手骂了一句脏话:“滚你丫的,因为老子叫秦言。”
山峰碎,一指断,轩辕荒喝着杯中酒,将手中那斧头随意的捏成一个大球,丢在半空中:“好一个,因为老子叫秦言,院长,他要不死,我这六和城热闹了。”
轩辕荒离去,一口酒成了半口,秦言若有所思,朝着六和城的方位,拱手谢道:“多谢城主指路。”
原来一切只是一个意志?只可惜这个意志还是雏形。
城中人传来一个声音:“你不是说这天柱上适合写字,走之前,为老夫写点什么。”
“这群臭小子们。”院长无奈的摇摇头,捡起那个铁球,问道:“秦言,老夫用这斧头为你练一个兵器,是要学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