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虽哭哭啼啼的咒骂着动手的小孩,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找人算账的时候,将家里藏起来的所有积蓄挖出来后也风风火火的去了镇上。
可能是带去的钱不够付安大宝的医药费,她下午便带着人伢子去了家里。
再之后,就是小草被卖,又被李凌云救下的事了。
李凌云有些奇怪,以周氏的性子,银子不够应该来找安宁要才是,怎么会在还有希望的时候卖小草呢?
见安宁脸上除了愤怒还有担忧,李凌云拍拍她的肩,说道:“别想了,我明天去镇上看看情况。”
他知道,安宁在担心安大宝的伤势。
不管怎么说,安大宝是她爹唯一的儿子,她担心也正常。
哪知安宁却轻轻摇了摇头:“别去,他们会缠上你。”
她后娘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李凌云若因为顾忌着自己的感受而出手帮了她,她以后定然会缠上他们一家。
李凌云见她语气坚定,便歇了去镇上的心思。
周氏能做出卖女儿给儿子看病的事,也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人,不去也罢。
吃完饭,两人将院里的柴火搬进柴房,一层一层的码起来,堵住了那个小小的木制地窖门。
虽然下次进入地窖时需要移开门上的柴火有些麻烦,但这样做安全性高,两人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地窖口被堵上,安宁不用再每天待在家里盯着柴房,以免外人进去看到地窖了,也算是少了一桩烦心事。
搬完柴火时间已经很晚了,加上胳膊有伤,李凌云没再锻炼,直接回屋睡觉。
有安小草在,李凌云不好和安宁睡一个被窝,只能将软绵绵的媳妇给让了出去,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一旁。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凌云吃过饭后出门,准备去地里看看庄稼怎么样了。
没走多远,碰上出门打水的赵文武,他看见李凌云,快速跑了过来。
“凌云哥,大嫂的娘昨天来村里了,她找不到你家,便拉着我问你家的地址,说要问你要点钱急用。”
李凌云一愣,说道:“你嫂子昨天一天都在呢,没看到她上门啊。”
赵文武扭扭捏捏道:“我……我知道她对大嫂不好,便忽悠她说,你被野猪伤了脏腑,受伤很严重,大嫂带着你去县城医治了。”
“还说你那病需要海量的银子治疗,已经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问她能不能给你借点钱,先保住你的命。”
“她一听借钱的话,骂了几句就离开了。”
李凌云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没死皮赖脸的缠上来,原来是怕自己问她借钱。
这一刻,他觉得安宁不让自己去镇上是对的,这要被缠上,估计就脱不开身了。
他拍拍赵文武的肩,笑道:“你倒是帮我挡了一劫。”
赵文武见他没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又寒暄几句,李凌云朝着地里走去。
没走几步,他看到西面驶来一辆牛车,上面坐着的,正是安宁的父亲安雄和继母周氏,周氏腿上还趴着头缠白布的安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