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宝的斗鸡眼凑到她视线内,口吐唾沫星子,“就是你小子绑了我姐?”
他上下打量她,稍微有几分忌惮。
温时颜偏了偏头,“是我送她来的医馆,谢就不必了,她现在……”
不等她说完,衣领就被猛地揪起。
姜天宝恶言喷了出来,“我谢你大爷!谁让你多管闲事?她要是生不出儿子,糟了嫌弃,被丢回我姜家,谁负责?你能负责?”
温时颜袖口滑出那枚掐金丝发簪,尖角直逼他颚下,“松开,你的脏手。”
她心中愤愤,姜若瑜身边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姜天宝无赖惯了,登时不屑地晃了晃他手上的菜刀,“你戳啊,戳啊,告诉你,你今儿要是戳不死老子,老子一定砍死你!”
不少前排的围观者捂起脸,还有人悄悄跑去报官。
姜天宝见她不动,以为她认怂了,“说说吧,你是哪家的?从前没见过你啊。”
他在京中认识的权贵不少,这是一张生面孔。
温时颜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玩弄发梢的梁绛,不假思索道,“晴崖王府。”
哐当!——
姜天宝手一哆嗦,菜刀没拿稳,掉到地上发出脆响。
“您……”他膝盖软了,“您是三……”
谁还不知道晴崖王府住着一位神秘的三殿下?
坊间关于他的传闻无数,无一例外说是阴郁嗜杀,皇宫都束缚不住他,更有甚者说他喜好吃人,每当月圆夜,就有裹着黑布的尸体从府中运出来。
梁绛眉尾挑了挑,十分满意她能打出自己的名号。
还没来得及沉浸这种微妙的连接,就听温时颜又补了句。
“曾在晴崖王府行医的医者,所以我是在救人,你不要在这闹事。”
他上扬的嘴角慢慢抚平,阿颜,就这么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吗?
姜天宝的腰板瞬间挺直了,满脸被戏耍后的怒气,“原来只是个江湖郎中!还敢搬出再离谱的后台吗?老子还说晴崖王府三殿下穿的是我家裁的衣裳呢!”
“是吗?”温时颜没看梁绛。
姜天宝冷哼,捡起刀,也是捡起失掉的面子,“死郎中,老子今儿就卸了你两只手,再挖了你眼睛!就当是给李家人个交代了。”
温时颜往后闪躲,同时洒出一小把白色粉末,“劝你不要往前,吸进去一口,你今夜必亡。”
此话一出,屋内的伙计家丁全都一溜烟全跑了,门外的人也齐刷刷往后退。
姜天宝大骂一声废物,立马用袖子捂嘴,“你少妖言惑众,老子才不信!”
嘴上不信,身体却是很诚实。
毕竟他还有万贯家财要继承,可不能跟一个穷酸货对赌。
这时,熟悉的骂骂咧咧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我的大孙呢?!”
“哎呀!我的儿子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