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立在一旁,默默的注视了她许久,才开门出去,唤了方伯过来。
“奇怪!”方伯捋着山羊胡,一边诊脉一边疑惑,“方才明明诊的是肺热,短短几个时辰,怎地变成了肝火?”
又仔细诊了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夫实在无能,竟诊不出她中了毒,更遑论诊出是什么毒了。”
凌霄浓眉紧拧,望着沉睡的黄晓谜担忧不已。
“刚刚家主到底有什么奇怪举止?你且说说,老夫记了症状,也好回去多加揣摩,或许能从哪本医书上查出一二。”
凌霄犹豫的看了看方伯,又看了看黄晓谜,不知该如何回答。
红袖一众人等焦急的催促他快说,他终于开口极其简要的说了下刚刚发生的事。
众人俱是一愣,暗卫贺广运憨笑道:“许是家主真的看上头儿也不一定,头儿这样……额……”就脸上那疤痕,他也实在说不出英俊二字,只得转而说道:“……忠心耿耿,也是很……”
话音未落,凌霄扔过一记凌冽的眼刀,吓的贺广运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开口。
红袖有些犯愁的看了看黄晓谜不知如何是好,左思右想,最终决定等她醒了再做定夺。
然而,红袖想的太过简单了,醒来之后,黄晓谜的神志开始断断续续,时而清醒,时而恍惚,虽然她表面看来很是正常,大夫也诊不出任何不妥。可她恍惚之时,但凡见了女子便抬手就打,见了男子便欺身调。戏。
若说她得了疯症,可她却能准确的认出熟人,吃饭睡觉并没有什么不妥。
而更令人担忧的是,她的状况越来越严重,恍惚的时间越来越久,见了女子出手更是越发狠厉,见了男子则上前就扯衣袍。
没有办法,红袖只得将她锁在卧房,定时送去吃喝,加派人手全国各处寻找了然大师。
……
好难受,身子快要烧熔了,下腹仿佛有无数尖厉的牙齿啃噬着她,让她又痒又痛,如此折磨,她已不知忍受了多久……
张开酸胀不堪的双眸,黄晓谜挣扎着爬到窗前,再次试了试,还是打不开。
她感到无边的绝望和无助,蜷缩着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凌霄,凌霄……我知道你在……求你了……求你放我走吧!”
周围静悄悄了,没有一丝回应。
“凌霄,我现在好难受……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求你了,就算不放我走,也出来陪我说说话吧。虽然我不知道我还能保持多久清醒,可你武艺高强,若我发病,你随时可以逃脱的……求你了,好吗?”
还是没有一丝回应。
“原来我竟这样惹人厌恶……”
黄晓谜再也忍受不住,抱着双膝低声啜泣。
“别哭……”
“咔嗒”一声,窗户被推开,凌霄身形一晃闪了进来。
“属下有罪!”
“你终于肯来了。”黄晓谜伸出一只素手,似是想要去摸他的脸,吓得他瞬间倒退数步,站到卧房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