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坐在那里,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陶萄脸比之前瘦了一圈,但是脸上的肉感依旧很足,脸颊上扶着淡淡的粉色,像是由内而外透出来的血气。
陶萄之前和小樱说陶予比她好看一些,陶予否定了,其实并没有说谎,现在的陶予看陶萄这张脸,在白炽灯下,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发丝在鬓角和脸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陶予并不那种注重外貌的人。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好陶萄在做视频或者搭配上看的顺眼一样,他看一个人同样是以“顺眼”来判定要不要与此人做接触。
可惜的是,从小到大,让陶予能看得顺眼的人并没有几个,而陶萄是其中最为特别的一个。
可是现在陶萄给陶予的感觉已经完全脱离顺眼了。那是一种有点……微妙刺激的漂亮感。
他不是没有见过长得漂亮的人,也有所谓的班花和他暗中示好,可陶予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心脏就好像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了,跳动一下便觉得十分吃力,酸涩,里面好像被塞满了刺激性的液体。
实际上坐在陶萄旁边的时候,陶予便一直下意识不看她,她的声音很软,陶予从小就知道。
她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下意识会十分放松,半点没有在网络上的那股戾气。
他已经很认真在玩游戏了,让自己的眼神不要放在她微微曲着的脖子上面,让自己不要分心,也不要想更多关于她的事情,告诉他自己,他们只是姐弟而已。陶萄并不希望这里面多一层别的关系。但是陶予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亲姐弟,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甚至不是姐姐。
陶萄的语气很自然,很自然地便染上几分撒娇和抱怨的意思,她自己大概不太清楚。
“你要找别人?”
陶予的眼神仿佛被冰霜覆盖了,他的眼睛本来不笑的时候,便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
如同山上的落了雪的针叶林,漂亮极了,也凛冽极了。
这种过分好看的感觉只有在这个年纪的少年身上才能看到,虽然陶萄从小到大看惯了陶予这张脸,现在也不由有些被迷惑了一下。
“怎么了?”
陶萄语气有点疑惑。
陶萄其实也不全是想找别人,主要是她没有打习惯打野,对这游戏的理解也就是很菜鸟的水平,刚刚在两个手机的交换下,她越发感觉到打野的难玩,不过因为是陶予玩的,陶萄心里的负罪感也就少了一些,她这么一说,明天会不会去找野王还是另说。
陶予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她:“陶萄,我让你玩瑶是为了让你学会打野的玩法。”
“你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他声音有点冷冷的,陶萄愣了一下,问:“什么?”
陶予敛下眸子不看她,声音却好像有些生气:“你和小时候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专心不下来。”
“你都不会坚持么?”
陶予的语气,如果大家有小时候被那种不怎么发脾气的老师或者长辈训斥的经历,就会明白是什么感觉了。
自尊心仿佛被锤得凹陷下去了一块,但是又没法反驳的感觉。
陶予看见陶萄眼睛瞳孔放大了一瞬,然后有点肉感的唇被上齿咬住,她的睫毛颤了一下。
紧跟着,陶萄道:“陶予,你干嘛这么说我。”
声音既抱怨又有点难过,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
听到陶萄这话一说出来,陶予脑子里便嗡嗡了一下,紧跟着,他就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快速回答。
陶萄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脑袋搁在膝盖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孱弱。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没有和别人玩过瑶,是你让我玩的。”
“我明天也不一定玩瑶呢。”
“你是不是打小就觉得我笨?”
陶萄想到自己看书的缓慢速度,咬唇的力度微微加大了点。
是啊,她看书学习也没有什么天赋,在游戏上也没有天赋,她就是笨,和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