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初云?&rdo;裴异的声音从拐角后传来。
&ldo;裴异!&rdo;江弦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顺着甬道跑了起来。
三两步跑过甬道,在尽头的密室中江弦终于见到了裴异。
甬道在密室正中,左边一半放着张桌子和条凳,桌上放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
靠墙立着个拷问架,墙边放着各种拷问工具,皮鞭、老虎凳、烙铁什么的,很多他都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俨然是一个小型刑讯室。
而另一半则是一排紧密的铁栅栏,裴异此时就被关在里面,那个给他引路的阿飘和密室内另一个阿飘乖乖立在墙边。
江弦在看见那些阴森冰冷的器具时整颗心就像被挂上块大石头般猛地一沉,手里拿着的烛台咣一声掉在地上,蜡烛被摔成两截,灭了。
&ldo;裴异,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rdo;江弦扑到栅栏上,栅栏上的铁条足有两指粗,又密集,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江弦寒毛直竖。
&ldo;没有。&rdo;裴异温柔地笑着,双手覆上他抓着栅栏的手:&ldo;我没事。&rdo;
江弦抓着栏杆晃了晃,又跑到一旁的小门边,抓着门上缠绕着并被一把大铁锁锁住的锁链使劲扯了几下:&ldo;钥匙呢?钥匙在哪?我放你出来。&rdo;
&ldo;钥匙大概被看守带走了。&rdo;裴异跟着他来到铁门边:&ldo;我现在还不能出去,如果我真想走,这些栏杆也关不住我。&rdo;
&ldo;为什么不能出来?&rdo;江弦差点就喊起来了。
&ldo;难道你想让我就这样和你逃走吗?&rdo;裴异说:&ldo;玉枢国的事,你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rdo;
江弦:&ldo;……&rdo;
裴异说得对,自己现在是玉枢皇子的身份,如果是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说走就走,可是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又怎么能毫无压力地逃走呢?
江弦红着眼借着微弱的亮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被用刑的痕迹,又将手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脸,确定他的确没有被虐待后才松了口气。
地牢里湿气很重,带着股霉味,连个正经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角落胡乱扔着一堆稻草。
裴异身为一个皇子,就算东云帝在不待见他,也是从小锦衣玉食供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当初就该什么都不管跟着他一起走,要不是自己他怎么会受这份罪!
江弦又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番,鼻腔一酸,下一秒就像要哭了。
裴异连忙抓起他的手抬到唇边亲了亲:&ldo;别自责,这不怪你,只不过暂时被关起来而已,他们不敢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玉枢国的危机,这样以后我们才能安心一起离开不是吗?你要是实在觉得对不起我,那就亲亲我吧,你亲我一下,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