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巴卡京有些奇怪地看着李安然。
李安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缓声说道:“看来就是了。能说说原因吗?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上,让我也死个明白。”
巴卡京沉默,随手掏出香烟,扔给李安然一根,两个人点上后吸了几口,巴卡京才缓声说话,“瓦西里的叛变是个意外,原本算定你不会有危险的。你身边有三十多个精锐,对付一群只会执勤站岗的普通士兵,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李安然闻言,差点被老头气死。特么子弹会区分精锐战士和普通士兵的吗?
“目的呢?”李安然追问。
老头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抽烟。李安然见状也不催促,跟着蒙头抽烟。今天他一定要搞清楚巴卡京突然翻脸的原因,否则他以后在莫斯科怎么混?只是一个鲍里斯是保不住他的。
一直到一根烟抽完,巴卡京用脚踩灭烟蒂,看了李安然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原本计划打算让你挟怒与利欧他们开战的,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哪怕你手下留情,他们也见不到太阳的。”
老头言下之意就是准备栽赃给李安然了。
“在我看来,你和利欧他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来抢劫我们的财富的饿狼。”说到这里,老头眼里现出痛恨来,“用你的手干掉利欧,斩断头顶有地图与阿美政府之间的勾连。等鲍里斯当选以后,我就会干掉你,断绝鲍里斯对阿美的幻想。”
“红色镰刀只是暂时性困难,我相信很快就会过去。我们的旗帜还会再一次在世界最高峰飘扬,我们的国家还是那个照亮全世界的太阳。”
“你们都该死,任何敢伸手抢夺我们财富的人,我都会送他们下地狱。”
李安然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巴卡京居然对自己如此的深恶痛绝,平日里的和善原来都是伪装。
此刻他才想起安德烈的话,巴卡京的外号叫做骗子。还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似乎把内心的真话说了出来,如同扔掉了一直压在心头的包袱,巴卡京的语速也变得流畅起来。“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不惜用生命维护国家的利益。安然,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们的贪婪。”
“等一下,你觉得我是来抢劫的?用我的钱来抢劫红色镰刀的财富?这话真的很新鲜,或者换你用钱来抢劫我好了。”李安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
“你搞清楚抢劫和投资赚钱之间的区别了吗?一个是无本万利,一个是投了真金白银赚钱,是一回事吗?”
巴卡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好一会才止住笑声,冷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抢劫,但是我相信你们绝对不会有那么好心。狗就是狗,永远变不成羊的。”
被你猜对了,老头。李安然心里默默念叨,嘴上却是冷笑连连,“人的认知都是有边界的,就像金融对你来说就是边界外的知识。巴卡京,不要用你的认为去定义真相,因为在金融这个领域,你就是个白痴,屁都不懂。”
李安然已经完全撕破脸了,反正活不了,那就豁出去好了。
“赫鲁晓夫用狂妄无知定义世界,逼迫一个打败过十六国联军的龙国站到了对立面,让你们不得不在边界陈兵百万,靡费无数。”
“勃列日涅夫用野心定义世界,一场阿富汗战争让红色镰刀这个巨人不断流血,从强盛转入了衰败。”
“头顶有地图用昏聩定义了世界,花费巨资支援南越与龙国鏖战,让红色镰刀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而你……”李安然鄙夷地看着眼前头发灰白的老头,全然不顾他眼里喷射的怒火,用一种极为不屑的口吻继续说道:“而你,用无知定义了最后挽救巨人的机会。没有我们这些商人拿着真金白银来到莫斯科,那些百姓还会在冬日的寒风里面瑟瑟发抖,只是为了购买能勉强下咽的黑面包,只是为了便宜。”
“没有我们带来的金钱,红色镰刀早就跟波罗的海三傻一样分崩离析了。你特么现在举起屠刀要杀给了你们最后一滴血的奶牛?还特么给我们扣上了抢劫犯的帽子。”
李安然越说越是悲愤,忍不住一脚踹在木屋的墙壁上,震得房间发出阵阵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塌似的。
“不赚钱我们吃饱了撑的拿钱来救你们?真当我们都是做慈善的?”
李安然暴怒着在屋里转圈圈,嘴里不干不净咒骂着,“你们快饿死的时候,耶稣没有给过你们一块钱,是我们拿出来几亿美元,买来了食物让你们吃饱穿暖,只是为了赚一点钱而已。”
“够了……”气得脸色铁青的巴卡京豁然站了起来,手里的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李安然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