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这样下去,我要快点好起来,我要去照顾他。
他做了我那么长时间以来的靠山基石,这一次,我想成为他的依靠。
我吃了东西,好好的睡了一觉。
然后就开始不断的烦医生护士,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出院,我想要出院。
医生很为难,说的脖子伤可大可小,养的好是小伤,养的不好二次伤害了脊椎,那就是高位截瘫。
护士更是夸张,直接说你对自己的生命不在乎,我们却要负责。
我争不过他们。
所以就只能在医院呆着。
夏亦寒这个牢头,现在可是完全不放过的一丝一毫举动,我想跑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唯一的办法就是每天给袁圆打电话问情况。
可是她对详细的情况也不是很知道,她说:“我根本就进不去,他老婆守着他,我们这些外人都不准许探视。”
外人!
我苦笑,可不就是外人吗?
在我这样的翘首企盼中,我的病房里来了一位我意想不到的访客。
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陆暻年的母亲来了。
她还是优雅从容的样子,只是眉宇间多了憔悴情愁,甚至整个样子都让人感受到她的疲惫。
陆暻年的伤势,看起来给她带来了很沉重的打击。
她对夏亦寒说:“可否请夏先生回避一下呢,我有些话想跟顾小姐说。”
夏亦寒看看我,然后点点头出去了。
我张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面满眼审视着我的夫人。
“阿姨。”我不想失了礼数,先叫了她。
她就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很端正的坐着,然后她轻声说:“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儿子坚决要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将你们救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死死的护着你,要不是后来我们强行掰开,恐怕他还不会松手。”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能在看来陆暻年救我是令我感动的事情,但我明白,在对面的这位夫人眼里,她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为了我陆暻年伤成那个样子,估计这位夫人的心里不会好受。
“顾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年就跟你一样,无知无畏的爱上了一个有家庭的人,甚至很固执的生下了阿暻。”
“最初的那几年我们真的过的十分的艰难,为了逃避阿暻他爸爸的追击,我偷渡去了美国。成天东躲西藏的,哪里还有心思去照顾他。他那时候瘦弱的,简直就像是下一刻就要养不活。这些年来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多少艰难都走过来了,却没想到这一次,他会这么鲁莽!他要是真的救不回来,可让我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那种属于妈妈的,温柔的,心疼的哭声。
我从来没有拥有过,曾经羡慕嫉妒想要的,甚至听到其他人的妈妈是这样的,我都要感动落泪的哭一哭,但是今天,我并没有。
我就这么冷眼看着她,等待着她要说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