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为了稳妥起见,全都是经过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之手。”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又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手中奏章之上的内容。
担心是不是其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或者给眼前老头子吹了什么耳旁风。
“还是说你早就已经有察觉,却为了屁股底下的位子,为了得到那些人的支持,不敢说、不敢阻拦?”
被一直紧紧盯着的朱高炽,如坐针毡。
老家伙又在谋划什么,又想要给他挖什么坑呢?
难道方才自己说的话,还是没能够打消其顾虑,老头子担心他因为今日文官的事情反击老二吗?
还在试探他吗?
听了这话,朱高炽傻眼,连连摆手否认,道:
“哎哎哎”
这简直就是一个妥妥的送命题啊!
“嗯?”
如今他的心境和想法,亦是完全变了。
不知过了多久,低垂着脑袋的朱高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奏章上面的内容,之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中尽是忐忑不安之意,颤颤巍巍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奏章,颤抖着声音道:
“爹”
看似简单的言语,以及一个个事情的问话,皆尽饱含深意。
“你真的让朕太失望了!”
“这这这这是真的吗?”
“此事。此事”
两人四目相对,朱棣也不想与之在真口舌之利,指了指地上的奏章,冲其微微的点了点头:
“还愣着干什么?”
“不知爹为何会这样问?”
犹如泄气的皮球、霜打的茄子一般,默默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这里面的东西,你要不仔细的看看咱们父子再说别的?”
“你却没有半点的警醒,更是一问三不知。”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些人干的事情,已经捅到了老头子这里,且罪证都被老头子给握在手里。
“就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身为太子,统领文官、这上边不少人都是你府中的常客,难道你就半点都没有察觉到?”
为此,他与那些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跟那些人敲过警钟,有曾告诫过他们。
其越说越激动,心中的愤怒之感愈甚。
任他绞尽脑汁,都无法找到一个能够说的过去的答案。
千算万算,朱高炽是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事居然是那么的不知道收敛。
如此作态,让一向喜欢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朱高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可现在奏章中的人名、事情出现。
这还是他所了解,所知道的那些个满嘴之乎者也,满嘴圣贤、悲天悯人、为民请命、为民着想、日日将江山社稷挂在嘴边的文官吗?
面对朱棣那直勾勾盯在他身上的目光,朱高炽已然失去了方才自信、与之对视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