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口条不利索,左离没等刀疤说完便匆匆赶了过来。
一大早上,站在屋顶,张开双臂,确实像是要自杀的样子,但他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阎君山。
左离瞥了一眼刀疤,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却单纯的很,他宁愿相信房顶上是一只猪想不开了,他也不相信阎君山会自杀。
左离收起枪,阎君山的动作有些滑稽,嘴角不觉弯了一下,扬声厉呵“下来!”
阎君山身高腿长,常年带兵打仗,动作干净利落,很快从屋顶下来,满脸痞笑,“大当家,早!”
“你干嘛呢?”
阎君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屋顶方向,“看风景。”
刀疤听到阎君山轻描淡写的一句“看风景”一下子就火了,害得他有在大当家面前出丑。
“你……你……你大早上,看……看什么风景,有什么可……可看的。”
左离目光灼灼地看着阎君山,心生几分怀疑,默然片刻,“秃顶子山林木茂盛,看不到下山的路。”
“即便是你找到了路,山间常有野兽出没,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阎君山漆黑如墨的眸子微滞,很快不动声色地恢复如常,对左离笑的更加灿烂了。
“大当家误会我了,我真的在看风景,”阎君山上前一步,距左离进了些许,“我现在还舍不得离开大当家的,才不回去呢。”
刀疤老脸一红,缩了缩脑袋,偷偷瞅了一眼左离,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
阎君山话说得直白又露骨,左离讪讪地把准备好羞辱阎君山的话咽进肚子里。
白皙的脸上染上几分恼怒,眼神中带着寒光,枪口抵在阎君山的下颌,“少和我油腔滑调的。”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不准走出房间,不然就去住地牢。”
左离手握双枪,几十米开外用细绳挂着几个瓶子,是他平常练枪的场地。
随着“砰砰砰”的几声,绳细尽断,瓶子应声而落。
身后叫好声不断,左离皱了皱眉,最近他的心情不怎么好。只是象征性地示范了两下,便让刀疤顶了自己的位置,教习大家枪法。
他找了稍远地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曲起一条腿,闭眼仰躺在上面。
算算日子,赎阎君山的人应该这两天就到了,五千大洋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阎方为了自己的儿子舍得割这么大一块肉下来,心里肯定不痛快。
左家寨最近可能不会太平,兄弟们都要过日子的,他得好好谋划谋划以后的路。
“大侄子!”
左离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坐直身体,白了左冷一眼。
左冷单手一撑,跳坐在石头上。
因为左冷的自作主张,他吃了阎君山一个暗亏,心里不痛快,好几天都没理左冷,他的视线落在训练场上。
左冷见左离不搭理他,往左离身边凑了凑,肩膀磕了左离肩膀一下,“想姓阎的那小子呢吧”
左离实在无法忍受这个老不正经了,阎君山应该是他亲儿子才对,两个真是臭味相投,“叔!天要下雨了,草药是不是该收收了。”
左冷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材,闻言不觉看了一下天,嘿嘿笑道,“大侄子,这都多少天了,还生我气呢!”
早晨的时候他还听刀疤他们说,阎君山那小子的脖子上有一块红印字呢,又是舍不得回去怎样怎样,难道是我这侄子尝到甜头玩腻了。
“你要是不喜欢阎君山那样的,我给你找一个嫩一点的。”
“就是耐性可能不好……”
老东西脑子里只有这些,左离听不下去了,跳下石头,对身后的念叨充耳不闻。
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