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离淡淡扫了马修贤一眼,没搭理,越过马修贤径直走进院中,手接在水龙头下,边洗手边说道,“有什么消息吗?”
“查督军说了,阎家军要完蛋了,让你赶紧走!”马修贤是来通知左离离开的,让他等了两个多小时,甚至无视他,马修贤觉得有点热脸贴冷屁股了,面上带着明显的羞恼。
“大仇得报”
左离看着浇在手上的水流,阎家军怎么样他不管,他只关注阎方的生死,微微侧头问马修贤,“阎方死了吗?”
“没呢,不过也快了,听说今天上午是被人抬着出去的,有出气没进气的,不死也差不多了。”
左离正在互相搓洗的手顿了一下,十七年了,今天正好是老王爷的忌日,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压在在心头十七年的大石头终于出现了裂痕,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马修贤做到一旁是石凳上,翘起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查督军说了,看在你们亲戚一场的份上,让我接你,你赶紧收拾收拾和我走吧,不然等阎君山查到你头上,你可就走不了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承了查白多大的人情似的,左离轻嗤一声,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淡淡地瞥了一眼马修贤,“知道了!”
从他回来,旺财就一直围在他身边连蹦带跳地转悠,水珠甩在旺财脑袋上,旺财不满地“汪汪”两声。
左离特意在旺财脸上甩了两滴水,“一边待着去!”旺财对着左离又是“汪汪”两声。
坐在石凳上的马修贤看着左离的背影,好像没有大难临头,要走的意思,愤然起身,“嘿!你到底走不走啊?查督军可是让你走了!”
左离继续逗弄旺财,“我知道了。”回头看向马修贤“水仙不在家,没人准备晚饭!”赶人之意在明显不过。
自从离开安王府,他只为报仇而活,阎方尚有一口气,他的心就始终是悬着的,他要等阎方彻底断气。
若是他足够幸运,阎方这次能死,那他这辈子也没什么追求了,唯一对不住的就是阎君山。
他何尝不知道阎君山早晚会找他的头上,他手上沾了阎方的血,就像是阎方杀了他阿玛一样,阎君山对他或杀或剐,他绝无怨言。
他甚至希望那刻早些到来,他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阎君山找他,他不希望阎君山像他一样,心里背负着沉重的仇恨,一背就是十七年。
马修贤离开不久,水仙挎着书包回来了,见左离在家,招呼了一声,“左大哥!”
左离正埋头收拾前段时间阎君山给他和水仙的“份子”,“嗯”了一声。
水仙就那么站在他面前,双手攥了斜跨书包的带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左离的半箱东西都收拾完,抬眼看向水仙,“怎么了?”
“我……”水仙低着头,似乎还没想好怎么说,抿了抿唇,蹲在箱子前和左离一起收拾。
水仙说话很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水仙这个样子,明显是心里藏着事呢。
左离放下一件玉石摆件,“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水仙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左离,“那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
左离点点头,水仙说想和邱柒去南方那边,那边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人。
左离没有问水仙去南方具体做什么,但最近邱柒的水仙走的得很近,能看出来邱柒对水仙是上了心的。
左离怕水仙年纪小,有些事情可能没考虑清楚,“你确定要去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