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学晖怪叫一声,竟是看都不看箱子一眼,和伙伴们围到罗学云身旁。
“哥,我的亲哥,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刘运江也有些发懵,他猜测罗学云可能练过功夫,但没想到身手这么俊,他可是知道木箱里装的什么东西,有多重,更何况是那样一种,极其难以发力的姿势。
罗学云平心静气,淡淡笑道:“叔,小心烟头,别烧了山。”
刘真连忙碾灭剩余的火星。
众人的注意力被他一搅动,也平复过来,看向飞出来的木箱。
刘运江深吸一口气,用铁锹掘开木箱,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
生锈的铁剑,约一米长,六七斤重。
铜制的铃铛,约莫两三个拳头大,泛着斑驳的绿色。
土黄的钹两片,一碰发出响亮的金铁交击声,系着的红布条已经破烂。
被黑色的小链条连在一起的铜引磬,一边是木柄上镶嵌碗状块,一边是细长的铜杆。
还有些破破烂烂的道袍、旗子、木尺。
瞧着是这些东西,罗学晖等人顿时没了兴趣。
罗学云却看得眼睛发光,尤其是那把黑不溜秋,还没开封的铁剑,像是泛着某种绚丽色彩,死死吸引着他。
那种感觉就像是战斗王忽然看到了属于他的陀螺,以至于刘运江感慨万千的叙说,全变成背景音乐。
“我和胡德银早先跟着师父学艺,有段时间闹得很凶,我俩胆子很小,就想着把这些东西埋了,等以后看看风声再说。
我们是趁着天黑来的,想着埋在老祖宗眼皮底下,让他们帮忙瞧着,真没想到啊,胡老西一声不吭就偷偷过来刨,还把地方搞得乱七八糟。”
刘运江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可是他不知道,我猜出这些法器经过十几年,不是生锈就是破烂,早早就去观里请了新的,不会跟他抢。”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胡老西还是蹲过班房的。”刘运财道,“把坑填了,东西你拉回去,挑个日子给祖宗烧些纸钱,多磕两个头,这事就别提了。”
刘运江重重点头。
罗学云主动帮忙,给四处的坑填上,而后看向刘运江道:“江叔,先前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这些东西你又用不上,难道还想跟我学做法事?”
“别的我不要,就要那把剑。”
“这法剑都没开封,还锈成这样,连根草都砍不断,你要他做什么?”
“瞧你说的,现在什么时代,还能拿着剑去砍人啊,我就是留着玩玩,反正你也请了新的。”
刘运江犹豫半晌,还是答应罗学云。
“江叔,伱可别觉得心疼,我们帮你忙活大半天,可没让你破费。”
罗学云笑着,呼唤着兄弟们:“中午到我家,我替江叔犒劳你们。”
“好嘞。”
刘运江无奈摇头。
罗学晖他们都会做饭,几個人七手八脚烧了一顿饭,喝了点酒,各自散去。
至于那把剑,谁都看不出名头,在他们眼中跟烧火棍差不多。
但在罗学云眼中不同,上面斑驳铁锈里,沉淀着打造者对道和医的理解,如同一本流动的异体书籍!
关上大门,盘膝在院中坐下,纯净的真气灌入铁剑中,锈蚀慢慢散去,露出洁白干净的真容。
等他再握住这把剑,已经是锋芒毕露!
全身的真气在四肢百骸中乱窜,对于炼精化气的理解,对于道的体悟,飞速增长,就好像置身在一种炼道养道的环境中。
前世如同天书般的道家典籍,今世当作课外读物的中医书,居然在脑海中清晰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