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着她淡淡一笑,然后开始挑选礼服。
梁晓可觉得眼前的女人很可怕,她明明是对着自己笑,可是那双眼却像是把她看透了般。她背部汗津津的,竟有些不知所错。
“你的鹅蛋脸,V字领倒是合适,不过……”方可忻想,秦家的男人那么死脑筋,如果见到晓可露事业线,秦厉那小子的脸还不黑成碳?
于是,她挑了件白色的立领连衣短裙,蕾丝材质,袖子是透明的蕾丝,性感却又纯洁。
她递给愣住的梁晓可,见她迟疑了片刻,又抖了抖那裙子,道:“在对手面前,永远都不要被比下去!”
梁晓可一怔,就像是被牵了线的木偶,不自觉地接过裙子。不一会儿,方可忻又挑了一双高跟鞋。
“不、不用了!”梁晓可有些清醒过来,就要把衣服挂回去。
“你应该不想让秦家的人知道那孩子是阿厉的吧?”
听到她略带威胁的语气,她一顿,却没有回头,强调道:“那孩子不是秦厉的!”
说完,她便继续往房门走去,伸手就要开门的时候。背后的人又道:“那孩子是秦家的,我如果告诉他这是个事实,就算他也不信,也会做亲子鉴定,到时候谎言自然就破了。”
梁晓可的手已经在颤抖,她不知道这个方可忻到底想做什么,只觉得她太过可怕!她害怕,却也恼怒,但怎么说对方都是长辈,她回头忍耐着:“为什么要我穿上这衣服留在这里?”
她心爱的人跟别人结婚,她被逼为他们做蛋糕,现在还要逼着她眼睁睁看着秦厉跟别的女人结婚。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啊!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
她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任何怨气,但不代表她真的不在意!
现在她不想再忍了,她要告诉他们,她也是会反抗的!
梁晓可含泪又含恨地质问让方可忻一愣。
她看着梁晓可颤着身子,看着她小手紧紧地我成拳头,表情也认真起来。她走过来,将梁晓可搂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孙女摸着她的秀发,抱歉道:“对不起,但我也想为爱得人做些事。他希望你留下,希望你把阿厉抢回去。”
方可忻说得很轻,就像是对自己说得那样。如果不是在梁晓可耳边说,估计是听不见的。梁晓可被她的话惊得瞪大眸子。
刚才爷爷也说了,可忻奶奶跟别人结婚了。她说她爱得人,又是怎么回事?
梁晓可有些惊讶,而方可忻松开她,一脸柔和地把她凌乱的发丝抚好:“秦老头应该是后悔当初没有去抢亲,他或许不愿意看到你们重蹈覆辙吧!”
梁晓可听得愣愣的,却已经确定了,她是因为秦爷爷才逼自己留在这里。低着眉想了了一会,道:“即使我留在这里又能怎样?”
“谁知道?”她不经意道。方可忻想,秦老头那脑袋瓜,可不是一般人能猜得透,但既然要晓可留在这里,必定有对策了。
梁晓可低头苦笑,却乖乖的拿着礼服和鞋子进更衣室了。
等换好了衣服,方可忻又给她化了妆和盘头发,梁晓可都被镜子里的自己震惊了。白色的蕾丝礼服,让人不禁联想到婚纱。恍惚间,她像是回到了三四年前,她披着婚纱嫁给秦厉的那一刻。
方可忻对这件礼服很满意,这样一定能勾起秦厉的回忆,希望这小子能悬崖勒马。
梁晓可想伸手把头发给放下来,却被方可忻给止住了,她道:“威胁了你是我这老婆子不对,但看在我将要入土的老婆份上,你就帮帮我?”
镜子里,扶着她肩膀的女人还是那么美,脸色虽然有皱纹,看起来更像是妈妈,但她却自称是老婆子。其实,梁晓可挺喜欢她的。
方可忻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散发出平日隐藏在深处的忧伤。
“我不明白……”她突然低眉喃喃道。
“嗯?”
“你既然还爱着爷爷,又为什么嫁给了别人?”梁晓可从前一直都听秦天讲他们的事,他们明明还是相爱的,为什么又要分开?
方可忻笑了:“大概是我的心比较大,容得下两个人。那么可可,你呢?除了阿厉,还能放下另一个人吗?”
她身子一僵,眼泪已经涌到眼眶,只是硬是没哭出来。她低着头,不做声。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另一个男人吧!
“如果你容不下另一个男人,孩子又该怎么办?你要让孩子一直没有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