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回答道。
&ldo;我也不知道。&rdo;
沈明辉也摇了摇头,两个人相顾无言,过了许久,又相视一笑。
幸亏有对方,他们不是一个人,遇到任何事都有人跟自己有相同的想法,而不是自己时时刻刻警惕不要被土著发觉自己的异常,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要隐瞒自己最大的秘密。
月光透过没有拉窗帘的窗照到床上,躺在床上安眠的两个人忽地同时睁开了眼睛,&ldo;你预备怎么做?&rdo;沈明辉问她。
&ldo;我想做我在另一个世界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成为我想成为而不敢成为的那个人。&rdo;
穿越时空,多么稀奇的一件事,不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简直辜负了。
&ldo;我帮你。&rdo;
沈明辉握住了她的手,&ldo;对不住。&rdo;
秦知秋在另一个世界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想必也受过许多委屈,做为丈夫的自己却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业,对妻子的委屈视而不见‐‐就算是当初的他知道了,也只会心疼又生气的让秦知秋辞职,回家做家庭主妇吧。
若非异地而处,亲自感受到身为弱势性别的无奈,明白非要争一口气的倔强所为何来,知道身为弱势性别,没有自己的事业和金钱傍身就算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仍然觉得脚下是万丈深渊的恐惧,弱势性别想要争气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才不会被人瞧不起的自觉,他真的没办法理解妻子过去的种种。
秦知秋没说话,只是转过身默默的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什么强势性别弱势性别,她这一刻,只这一刻想做沈明辉怀里的小女人。
沈明辉忽然笑了。
&ldo;笑什么?&rdo;&ldo;我忽然想到一句话:女性得到权利,从第一个人说不开始。
但是所有人都在等着别人说不。&rdo;
这个世界不也是一样吗?所有人都在等着别人说&ldo;不&rdo;,包括男权联合会。
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是最难的。
&ldo;你要出头,总得有个由头。&rdo;
是的,他们现在要等着有个人说不,至少要劝一个人站出来说不,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不推倒头一块牌一切都无从谈起,可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么久,谁愿意当第一个?沈明辉?他只是受到语言骚扰,全无证据‐‐鹿若琳?他不会出头的,他一直在说自己是自愿的。
夏颂恩?他更不会出头,以他的身份无论是他或者他的家族都没办法容忍这种&ldo;丑闻&rdo;。
还有谁?做为男人,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保父就告诉他,永远不要在别人面前喝醉,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人身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个世界对男人冷酷严苛,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可他还是喝醉了,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甚至傻傻地想着,如果他出了事,她会后悔一辈子吧。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他后悔了‐‐茫然走在凌晨无人的大街上,回想起自己清醒之后看见的那张老脸和她满身的赘肉,听见的刺耳鼾声,他就想随便找辆车撞上去!死了一了百了!他早该知道她在电视台经营多年,爪牙遍布,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手下有她的派来的细作呢?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深深信任的人,竟然和她有关系呢?他头疼欲裂,胃里翻腾不已,一股酸水涌了出来‐‐昨夜已经模糊的记忆一涌而上。
女人想要摆弄男人,那怕是失去意识的,只需要一颗药就够了,他记得自己嘴里的苦味,也记得自己不能自控身体的颠狂,记得那个人的笑,记得那个人的口气……记得意识模糊时看见的一点红色的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