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自伊默的快递,给你的。”
顾朝夕下楼的时候,裴宴坐在沙发上,两只手肘搭在膝盖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裹,外面裹着一层黄色的防震膜。
看上去里面是一个方形的东西。
她抓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看着那个快递有点愣神:“伊默?”
这个地方顾朝夕断然是没有忘记的,只不过,为什么会有从那个地方发来的快递呢?
顾朝夕有点儿想不明白,不会还是现在裴宴的身边坐了下来,随后抬手碰了碰那个快递。
“阿宴,你没看?”
“还有这个。”裴宴伸手把旁边的一张卡纸拿起来,递过来给顾朝夕。
上面写着的内容,说的是这个包裹一定要顾朝夕自己拆开看。
也是因为这个,裴宴才没有随便翻看她的快递,毕竟从那个地方寄过来的东西,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的。
“我知道了。”她把那个方形的东西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随后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过去。
客厅另外一边摆着长桌,她在长桌旁边坐下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裴宴。
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断然是看不见这边的情况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包裹是谁给她寄来的,但是既然对方说明了这个东西只能顾朝夕一个人拆开看,那还是注意一点儿比较好的。
于是,她又回了头去,小心翼翼的把包裹在外面的那一层黄色的防震膜拆开。
“吧嗒。”
随着外面的一层防震膜被拆开,里面挤挤囔囔的东西松散开来,有什么掉在了桌子上面。
她低头看去,一瞬间愣住。
是一个淡白蓝色的海螺,大概有手掌心那么大,看上去就像是小时候玩的那种海螺电话。
这个海螺看上去已经不是很新的,上面有点儿斑驳的痕迹,瞧着像是被人拿在手里玩了很久的样子。
她缓缓伸手过去,把海螺从桌面上拿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右手握着海螺贴近自己的耳朵。
里面当然不会传来什么海浪的声音,她或许只是在聆听自己的从前。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顾朝夕没有回头,挺着腰杆,又缓慢地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
包裹里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几乎每一个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她知道坐在沙发上的裴宴在看着自己,所以哪怕已经泪流满面,也没有腾出手来擦眼泪。
包裹里其他的一些东西,也都是一些小玩意儿,看起来没有什么很特别的。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顾晨阳曾经送给她的,又或者是两个人一起买来的玩意儿。
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这些东西如果不是出现在顾朝夕的眼前,她其实都要忘记了。
她迫切的想在这堆儿时的玩物中寻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好像徒劳,到最后她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堆东西扒拉来扒拉去,也只是些旧时的记忆在她的脑子里闪回。
是谁把这些东西寄给她的?
她把拆掉的防震膜重新拿起来,试图从上面找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想要以此来证明什么。
但是防震膜上面只是贴了收件人的信息,完全没有寄件人的,除了伊默这个地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