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街角,悬吊着的昏黄油灯,莱耶斯刚踏进街角时,就听见钟声响起,声音相比于伊斯殿塔楼上的钟毫不逊色。
城市开始变化,身后一尺处的道路被升起的金属墙堵死,脚下的道路开始折叠扭曲,两侧的房屋开始挪移,最终街角变为了处于地面下方的地下空间。
微弱的光线,让他几乎看不见东西,更别提追踪男人的行迹。
砰!
一个重物坠在他得身上,将他击倒在地面上,然后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头发被人拎起来,圆筒状的金属管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小子,我给过你机会。”
男人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是你自己找死!”
莱耶斯抬头,金属的枪管上反射出光的微芒,借此让他看清了男人的左耳下方刺着一块漆黑的图案。
那应该是……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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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噌,一把利器递到笑声主人的脖子上,那是三根极细的钢针,针尖已经抵在了皱缩的皮肤上,只要握针的人愿意,随时可以刺破她喉管中密布的血管。
“你好吵啊……”
声音有些沙哑,但不是常见的那种沙哑声,要形容的话更像是金属零件之间磨损过度时,摩擦发出的声音。
此时肮脏的地下水道里,苍老的妇人佝偻着腰,整张老脸都被熏得焦黑,只有眼睛和黄牙能有颜色,头发也被烧结成一个个疙瘩,随意地分布在发丝中。
她的背上挂着一个搂着她脖子的人,不,准确来说是半个搂着她脖子的人,毕竟背上的女人已经两只腿都已经没有了,露出许多断裂的细管,仍然滴落着紫黑色的液体。
是可可,而她此时正匍匐在卡岚瑟背上,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在取胜后反常地没有立刻杀掉卡岚瑟,这在平时是难以想象的。
“小姑娘就是爱紧张,像我这样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没事笑笑怎么了,常笑可是能让我这把老骨头活得更久啊。”
卡岚瑟蓬头垢面的,面对可可直抵喉咙的钢针却是无动于衷,看她嘴角的动作像是要接着胡笑一样。
“够了!”
可可一声低吼,伸出手肘将卡岚瑟的脖子向后拉扯,气管被堵住让卡岚瑟的脸色迅速苍白了起来,不过那若有若无得笑意却始终没有消散,像是料定可可不会真的杀掉她一样。
“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可可的眼中满是冷冽,“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暂时活着?”
“如果你骗我,如果你敢骗我!”
可可上下两侧的牙齿摩擦着嗞出声音:“那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比死更痛苦的东西是什么。”
松开手肘,卡岚瑟停下来剧烈地咳嗽了一会儿,直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即便此时没有镜子她也知道,那里肯定有数根深深的手指形状。
“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姑娘啊,我怎么会骗你呢。”
卡岚瑟阴测测地说:“我可还想活得更久一些呢。”
两人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一处井盖扶梯处,顺着梯子爬上地面,她们来到了一间封闭的厂房外。
卡岚瑟在大门的石柱上划了划手,光芒一闪即灭,铁门缓缓打开。
“进去看看,你就知道我有没有欺骗你了。”老妇人笑得得意极了。
被卡岚瑟背入厂房后,可可看见最中心处的位置合拢着一个钢铁舱,随着卡岚瑟拉下旁边的拉杆,舱门骤然打开,无数液体激射而出,被底部的凹槽吸收,男人的身影从舱内的雾气中渐渐出现。
可可紧泯着嘴,死死盯着舱门的位置。
男人从雾气中走出来,全身片步未着,光滑的皮肤宛如新生。
“可可。”他笑着,对可可说道。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容貌,熟悉的感觉,不会错的,可可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声音。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