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刚在车里郑重其事承诺了君子协定:“不会强迫你。”
姜昭昭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他,轻轻道了:“晚安,做个好梦闻总。”
电梯门缓缓合上。
他被生生挡在门外,看着她娇俏的身影成了一条线,消失。
姜昭昭回到家,大大的房子,整洁的空间,不该属于她的舒适。
最近风平浪静的让她觉得奢侈。
周淑兰已经在津港出现过一次,她从没敢想,自己竟然有这么长的好日子过。
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她房门被敲响。
心跳重如鼓擂,血液骤然奔腾的下一刻,低沉的男声在门外:“昭昭,是我。”
一瞬间,她手脚都卸了力的发软。
动作先于思考,打开了房门。
闻铭看到脸色苍白的她。
一目了然,紧跟着他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害怕?”
她退回到中厅,手撑着岛台:“你怎么又来了。”
闻铭兀自解掉了领带,挂在门廊衣架上:“你不适合一个人待着。”
昨天,闻奕陪着他去见了周淑兰。
那个中年女人慈眉善目,言笑晏晏,对姐弟俩无微不至嘘寒问暖,明明是很善良的女人。
直到他提到她的名字:姜昭昭。
周淑兰指着闻铭的鼻子骂:“你是不是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闻铭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在周淑兰的质问声中,一阵一阵地惨败下去。
闻奕当时焦急的拦:“兰姨,响响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劝您往前看。”
闻铭怎么会忘呢?
他的妈妈在他眼前轰然坠地,渐出的鲜血飞一簇在他脸颊上。
优雅大方的妈妈在他面前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手脚已一种不可思议的怪异角度翻折抽搐,张着嘴巴快速进出气,如同搁浅的鱼。
丁芮临终前的半分钟,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儿子。
“丁芮的儿子,怎么能帮那种人的女儿说话?!”
闻铭手握紧沙发扶手,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他以为足够强大了。
耳鸣啸叫不已,他只听到闻奕慌乱的声音:“响响。响响!”
周淑兰也立刻转了哭腔:“这孩子是怎么了?孩子,你别吓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