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飞奔到家。本来想敲门入院,但隔着院墙,似乎听到屋内隐约的男女呻吟声。战场上练就的千里听音的本领,让我确定了屋内的确有一男一女,我心里有的芥蒂,再不多想,飞身越过围墙,顺着月下的暗影串到了窗下蹲下,听到屋内一阵淫声浪语,伴着床铺摇晃的有节奏声音,简直是不堪如耳。我大怒,想不到老子为国为民,尽落到如此下场。马的!说什么等老子一辈子,女人全他妈骚比,不是东西。才走了三年,就给老子乱搞。这种耻辱我怎能忍受,还不如我在战场上战死好了。血一下涌到我的头上,我猛地站起,一个大脚就把门踹掉,门倒在地上。我一下串到了屋子里。拔出了明晃晃的战刀。这夜晚忽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惊的两个正热火朝天搞在一起的狗男女匆忙停止了动作,全身从热情中一下变成了冰窖。月光斑驳透在我锋利的刀身上,闪着寒光,这寒光又刷刷的闪过他们的*的身体。
“求求你,大王,不要杀我们!”我那淫妇道。
“求求你,大哥,屋里的东西你只管拿,不要害我们性命!”我一听这话语,声音好似熟悉。他们都以为我是劫财劫色的强盗,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
我怒道:“少说废话,快把衣服穿起,你们看看老子是谁!”他们吓昏了头,根本没有听出一点我的声气,只是战战兢兢的说:“大爷,请息怒,啥事都好商量,快放下钢刀!”两人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下床。摸到了灯,点燃。然后两人抱在一起躲在墙跟边站着,屋内豆黄的灯光越来越亮,
“狗男女,仔细看清楚老子是谁?”我举着钢刀对着他们吼道。
淫妇用手理了理挡住眼睛的乱发,一眼看到了我,猛地一下用手捂住了脸。当我看到那个男子时,我也惊呆了,手抖得厉害,刀也掉倒了地上。他,竟然是我的亲弟弟。他,尽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和他的亲嫂嫂,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做着龌龊之事。她,当初一口一个承诺等我回来,奋勇杀敌,带着军功和无上的光荣回家。要好好活着回来,我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好了。上天呀,你怎么给我开了个如此大的玩笑啊!
弟弟也看清了是我,睁大了眼,仿佛不相信我真的回来了似的。他呆呆的说:“哥,你总算会来了,嫂子她……她可想死你呀!”
我哈哈大笑!“你还有脸提她!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成全你们,送你们上西天极乐世界!”
淫妇一下跪在地上,痛哭道:“是我不好……是我勾引的他,如果能洗清我的罪过,熄灭你的怒火,我愿意死在你的刀下,我真的愿意……只是求你放了他,你这世上日后唯一的亲人,你的亲弟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后悔当初误听人言,求求你了!蛋蛋!”
“不……”我弟弟小名二蛋大叫。他看着眼睛充血的我,从地上捡起刀,递到我的手中。“哥,是我不好,是我坏了你们夫妻名分,该死的人是我,嫂子,你是误会她了!”
我这个恨呀,你们做了这等*之事,还左一个他好,右一个她好的。奶奶的,你们全都该死。我随之钢刀一挥,弟弟前额的头发被刀削了下来,左脸上顿时鲜血直流。
“你还是杀了我吧!”淫妇为了护我弟弟,竟然爬起来,挡在他的面前,其实我并不想杀弟弟,我给他脸上一刀,表明从此我们再无兄弟之实了,他的头发被我钢刀削落,就当是他的人头落地好了,我们毕竟是同胞兄弟呀!但看的淫妇拼死挡在我兄弟面前,我傻了,长叹一口气,把刀放在桌上道:“你们太叫我失望了,父母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从军没有做到,是我的错,而你呢,我的弟弟,哥走之前,叮嘱你的事,让你好好照顾嫂子,你就是这样照顾到床上的吗?”“还有你,妄为我日夜对你相思,想早日见到你!你……”我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淫妇忽然挺了挺胸道:“我知道,就算再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了,我也再不是从前的我了,是我对不住你!你杀了我吧,我不怪你,要怪就怪造物弄人了!”
想着从前我病了她日夜守在我床前三日三夜伺候我没合眼,为了我,她累的又病倒了。想着冬日的半夜我醒来见她把我的脚捂在自己温暖的胸衣下取暖,一边就着发黄的油灯一针一线的给我缝着新鞋。我终还是没硬起心肠杀了她。
我长叹一声,把脸向旁边一扭,一字一句的艰难说出:“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们,走吧!都走吧!”我痛苦的闭上了眼。
“蛋蛋,永别了!”淫妇猛地从桌上拿起钢刀,深深刺入了她的胸膛,她倒了下去。
“嫂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把我从沉痛中清醒,我看到她倒在弟弟的怀中,她的胸口不断涌出鲜血,流淌在地上。“你为什么这么傻?”弟弟眼中的泪滴在了她的脸上。我冷漠的脸上肌肉不断抖动,我却依然站着不动。眼睛里一颗豆大的泪珠悄悄滚了下来。
她已经快说不出话来,只断断续续的说:“这……也许……也……许是我最好的结局……”她不断喘气“……我这辈子有幸遇到两个……我最爱的男人……希望他们……兄弟两从此……从此兵释前嫌……”
“蛋蛋……”她望着我,眼神渐渐虚弱。我依然没动。“快来呀,哥,嫂子快不行了,你就不能听她说吗?”二蛋哭道。
我猛地蹲到她面前,握住了她渐渐冰凉的手:“你为何这么傻,你为何不走?”
她说:“蛋蛋,你是个好人,我更不能辜负你……你要答应我……你们……”
“嗯!我答应!”
“还……还有,希望你,原谅我……蛋蛋……我的……好……哥……哥!”我用力点了下头,看到她暗淡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随之永远熄灭了。她头一歪,断气了。
“嫂子……呜……”弟弟抱着她的尸体哭道。
我的泪滴在她流血的胸口上,浓浓地化成一团……
“哥!你那里知道,嫂子这些年的苦?”
“她听村里一个逃兵说你战死了,还以为你早死在外头了呢?”
“她是把我当成你的影子了呀!”
我把神情恍惚地蹒跚着脚步,离开从此再没回去过的家门,凄冷的夜空中还尤传来弟弟伤心的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