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他刻意瞥了一眼傅闻笙,又看了看时初,故意举起酒杯道,“感谢阿时帮我牵线,能够顺利进入商会。”
时初听到“阿时”两个字的时候,就感觉不妙。
傅闻笙切割牛排的刀叉停住了。
待傅典说完,傅闻笙意味深长地看了时初一眼,对着傅典的方向举起了酒杯,“那就祝贺大哥了,白老让我进商会去协助时初,可我公司的事情实在走不开,现在名额给了咱们傅家人,也是喜事一桩。”
这话说的精妙,让时初在心里直拍手叫好。
一方面表明这件事傅闻笙知情,另一方面表达出了那个位置是自己不要的,再就是,傅典能进商会,不过是白老看在时初的面子上,让傅典进去打杂的。
傅典听了,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冷,勉力维持着,没等碰杯,将红酒径自喝下了。
傅瑞昌自从退下来后,已经不怎么插手公司和儿子们之间的事,每日莳花弄草。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了,傅典的经商天赋比起傅闻笙差得远,他再这么跟傅闻笙斗下去,将来吃亏的是他自己。
于是,他敲打道,“到了商会,就要拿出傅家人该有的样子,能走多远,还是要看你自己。”
“爸,我知道。”傅典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的偏爱,笑了出来。
傅瑞昌难得心情好,喝了杯酒,对着傅闻笙继续道,“闻笙,你现在接管了公司,不管你有多少大大小小的事务,也要记得提携提携傅家的小辈们,路也会越走越宽。”
傅闻笙应了一声。
其实他知道,傅瑞昌指的并不是傅家的其他小辈,因为其他小辈傅闻笙都照顾有加。
他指的是傅典,父亲应该是知道自己跟傅典不对付,几次竞争都让傅典铩羽而归。
怪不得自己,傅典是自作自受。
如果他跟自己抢时初,自己还会让他一次又一次落败。
这么想着,他看了时初一眼,时初正在跟盘中的牛排做斗争。
傅闻笙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好,递给了时初,把他面前的的餐盘换了过来。
时初看了他一眼,心中说不暖是假的,但是很快他意识到傅闻笙气压很低,眉眼凌厉,下颌线更是紧绷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曹兰芝对儿子的那些商斗没兴趣,不管怎么样,只要儿子健康,她就阿弥陀佛了。
见儿子给时初切好了牛排,她抿起唇。
傅典撇了撇嘴,凑到傅瑞昌身边去献殷勤,给父亲倒茶。
他也看出来了,父亲虽然老了退下来了,但这个家,只要有父亲在,就能护住他。
哄完了父亲,他说了句“吃饱了”,便出去了。
傅瑞昌和曹兰芝用完餐,先离席了。
只剩傅闻笙和时初两人。
时初感觉alpha的气压越来越低,餐厅只剩刀叉相撞的声音。
时初将牛排送入口中,由于心不在焉,噎住了。
躬下身呛咳起来。
傅闻笙递了水过去,喂时初喝下了,时初才终于缓过来。
“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时初确实吃饱了,放下刀叉,跟着傅闻笙上楼去。
“把门关上。”他走进屋里时,傅闻笙声音沉沉。
时初狐疑着关上门,就听傅闻笙责问道,“你去为傅典去争取商会名额,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