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没理秦鑫这个小屁孩,而是自顾自地在那吊嗓子,一声更比一声高。
见苏茜不理他,秦鑫嘟囔了两句,把小木桶捡起来,回家重新装了水,继续去跑步了。
一连几天早上,他都能在路上看到严家院子里苏茜的身影。
秦鑫把这事往家里一说,有点告状的成分在。
秦厉跟邵华也很无奈,苏茜以前还好点,就早上跟下午会吊会嗓子,现在过完年,时间一天天接近广播站招考的日子,她估计是急了,大清早的就开始吊嗓子。
偏偏她还控制了音量,没吵到家属区的其他人,就嚯嚯他们附近这几家的邻居。
为此,严团长私底下不知道跟秦厉和赵政委道过多少次歉了。
但由着苏茜这样一天天作下去也不成,不说别的,秦厉跟邵华好几次都在睡梦中被她吵醒。
全家上下,唯一没被苏茜祸害到的就是秦鑫了,因为只有他起的比苏茜早,但也因为这被苏茜吓得不轻。
邵华心想这样不成,打算过两天就去严家找苏茜说说这件事。
没想到她还没上门,金婶倒是过来了。
“小邵,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严家?”金婶道。
邵华道,“是不是为了苏茜吊嗓子的事?”
金婶一拍大腿,“可不嘛,就是为了这个。”她叹口气,“我跟你们赵政委年纪大了,醒得早,小苏她吵点倒没啥,毕竟广播站马上要考试了,我们忍两天就算了,但是我们家赵寅……”
赵寅今年高三,今年七月份就要高考了,岛上高中高三年级只上第一学期,第二学期就不开课了,让考生们自己在家复习,等到七月份,再统一组织大家去市里的考点考试。
所以赵寅这段时间是一直呆在家里,刷邵华给的那几本习题册,好好复习备战高考。
但不巧的是,金婶家正好就住严团长家对面,苏茜吊嗓子的声音影响最深的就是赵家。
赵寅在家复习,没写两道题,窗外就传来苏茜吊嗓子的声音,忍了几天,没想到她更加变本加厉,大清早的也要起来吊嗓子,还说那样效果好。
可怜的赵寅,平时不仅学不下去,大清早又要被苏茜叫醒,连休息都休息不好。
把他气得不行,赵寅自己想出门找苏茜理论理论,给金婶拦住了,毕竟苏茜比赵寅年长,这事小辈不好多说,由她出面比较好。
听完金婶的话,邵华当即拍板,“走,我现在就陪你找她去。”
两人出了门,直奔严家。
正好,严团长跟苏茜都在。
只不过苏茜一见到她们就躲到了二楼,留下严团长一个人在一楼客厅招待两人。
金婶说明了来意,对严团长道,“严团长,我知道广播站马上就要考试了,也不是我们不体谅,就是我们家赵寅,今年七月份就要高考了,你媳妇天天在家里吊嗓子,实在是有些影响大家休息。”
严团长自己也晓得,这段时间他也是深受其害。
毕竟他才是离苏茜最近的人,不说被苏茜折腾得不轻,每天眼睛下边都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部队上班,平日里还要应付那些被苏茜吵到来投诉的人,就比如说今天来访的金婶跟邵华。
这事他也劝过苏茜不知道多少次,可苏茜就是不听劝,找上门的人越多,她就越觉得别人跟她作对,魔怔了一样,更是要天天吊嗓子,起早吊嗓子,然后当上广播站的播音员。
严团长也没办法啊,只好拿出之前那套一道歉二保证的招式来应付金婶,“金嫂子,邵嫂子,这事实在是对不住,我再三跟你们抱歉,我晚点就说说小茜,她应该不会再影响你们休息了,小茜也是明事理的人,这不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
金婶脾气软和,严团长又不能拿事,两人说了几圈,都没说到重点。
邵华越听越不耐烦,皱眉道,“严团长,你喊苏茜出来,吊嗓子的是她,不是你,你道歉没用,有什么,让她出来跟我们说。”
严团长一听要喊苏茜下来,顿时紧张得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跟你们说话就好。”他跺下脚,“唉,你们不就是担心你们走了之后,小茜还会再吊嗓子嘛,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再犯的。”
邵华没搭理他,“严团长,说句不好听的,你保证没用。”她朝二楼喊,“苏茜,你下来说话。”
苏茜猫着身子,张着耳朵,在二楼听了好一会,刚才严团长跟金婶和邵华说的那些话,全听到了她耳朵里。
现在听见邵华喊她下来,苏茜撇撇嘴,直起身,扶着楼梯扶手,扭着腰慢悠悠地下来,“下来就下来呗。”谁怕谁。
苏茜下了楼,直视邵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