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皮耀国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将你吓着了?你看,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木炭的内部情形,看来没有什么特别!”
&esp;&esp;我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看到了一个人?”
&esp;&esp;皮耀国道:“那当然是我眼花!”
&esp;&esp;我有点恼怒,大声喝道:“如果只是你的眼花,你不会吓成这样子!你究竟是不是看到了一个人?”
&esp;&esp;我真是十分动气,是以我一面喝问,一面抓住了他的身子,摇着。
&esp;&esp;皮耀国叫了起来:“放开我!我可以解释!”
&esp;&esp;我松开了他,皮耀国道:“刚才,一定是萤光屏本身还不够光亮,将我或是你的影子,反映了出来,使我以为看到了人!”
&esp;&esp;我呆了一呆,不错,皮耀国的这个解释,比较合理。萤光屏的表面,是一层相当硬的玻璃,和普通的电视机一样,这种光泽的玻璃,加上道白色的萤光屏作底色,可以起到镜子的反映作用。
&esp;&esp;他这样的解释,可以说是相当合理,可是我还是充满了疑惑。
&esp;&esp;我道:“单是看到了人影!你就吓成这样?”
&esp;&esp;皮耀国苦笑着:“我一定是工作太过疲劳了!”
&esp;&esp;我盯着他:“对我说实话!”
&esp;&esp;皮耀国陡地胀红了脸,大声叫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要看木炭的内部,现在你看到了!你想看到什么?难道你想看到木炭里面,有一个人?这个人被困在木炭中,想出来?”
&esp;&esp;我呆了一呆,皮耀国的前半段话,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esp;&esp;我想了一想:“是不是你看到的那个人,像是被困在木炭之中一样?”
&esp;&esp;皮耀国的脸胀得更红,连头筋也绽了出来,恶狠狠地道:“是的,我看到了一个人,被困在木炭之内,正想出来,在挣扎着,还在叫着,不过对不起,我没有听到他的叫声!”
&esp;&esp;皮耀国愈说愈是激动,挥着手。我只好拍着他的肩:“镇定点,你真是工作太疲劳了,我抱歉来增加你的麻烦!”
&esp;&esp;皮耀国苦涩地笑了起来,他显然不愿意再就这件事说下去,他只是道:“你看到了?你是不是要照片?这具x光机,每十秒钟,自动摄影一次。”
&esp;&esp;我一听得他这样说,心中陡地一动,忙道:“那么,到如今为止,它已拍了多少张照片?”
&esp;&esp;皮耀国向一个仪表看了一看:“已经拍了三十七张。”
&esp;&esp;我忙道:“够了,将这些照片全洗出来,我全要!”
&esp;&esp;皮耀国望了我一眼,走过去,将x光机关掉,又望了我一眼,口唇掀动,欲语又止。我道:“我并不是希望在照片上看到你见过的那个人。”
&esp;&esp;皮耀国道:“谢谢你!”
&esp;&esp;他又打开一只盒子,取出软片盒来,放在一条输送带上,传了出去,同时按下一个对讲机的掣:“小李,这些照片,立刻要!”
&esp;&esp;然后,他转过头来:“大约十分钟,就可以看到那些照片了!”
&esp;&esp;他说完之后,就坐了下来,双手捧着头,看来像是极其疲倦。我在踱来踱去,趁有时间,我将木炭取了下来,在取来那块木炭之际,我做了一个极其没有意义的下意识的动作。
&esp;&esp;我将那块木炭,凑在耳际,听了一听。
&esp;&esp;我真的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真以为木炭里面会有一个人,所以想听听他是不是有声音发出来?我当然什么也听不到,我又将之放进了盒子之中。
&esp;&esp;这时,皮耀国抬起头来,问道:“这块木炭,究竟有什么特别?”
&esp;&esp;我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正是我要找的答案。”
&esp;&esp;皮耀国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对讲机中传来一个人的语声:“照片洗出来了!”
&esp;&esp;传送带将洗好的照片,送片进来,皮耀国将照片取了起来,着亮了墙上的一盏灯,将照片放在一片乳白色的玻璃之上。
&esp;&esp;我道:“看,这一组波形,却很有规律!”
&esp;&esp;我呆了一呆,在我看来,这组波形,正是杂乱无章的,但是皮耀国却说它“有规律”我不知是什么意思。皮耀国是科学家,他这样说,当然有他的道理的。我忙问道:“有规律?什么意思?”
&esp;&esp;皮耀国道:“看起来,这组波形,像是一种声波,有点像乐器中的木箫在吹奏时所发出声音的声波。”
&esp;&esp;我的思绪十分混乱,不能在皮耀国的话中捕捉到什么中心,甚至无法发出进一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