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纷纷议论,说徐辉祖和李景隆乃虎父犬子,玷辱了父亲徐达和李文忠的威名。
徐辉祖在家里借酒消愁,并没有注意到弟弟徐增寿又悄悄跑出去了。
南朝金粉,十里秦淮。
精致的画舫之上,两个绝色女子一左一右,频频劝酒,李景隆不耐烦的将酒杯拨到一边,“你们家新选的花魁呢?收了爷的银子,怎么还不上来陪爷!”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曹国公好心急,奴家来也!”
见到此人,李景隆微微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来人笑道:“你我是酒肉好友,年轻时就在花楼里争花魁,争风吃醋打过无数次架。闻得秦淮河选出了新花魁,当然知道你会来一亲芳泽哈哈!”
李景隆随手抓起酒杯砸了过去,“徐家二小子!你还有脸见我!”
来人正是魏国公府的二爷徐增寿。酒液湿透了鞋面,徐增寿也不恼,笑嘻嘻的坐在李景隆身边,屏退众人,亲自倒了一杯酒,“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李景隆怒道:“还要脸不?我又没请你来!”
徐增寿笑道:“我想见曹国公你,没脸也要来见一见。”
言罢,徐增寿三杯酒下肚。
李景隆的火气尤在,“你这小子不够意思,咱们两人几十年的老交情了。结果我和你妹夫朱棣打仗,你明面上去帮我劝降,其实是拉偏架,帮倒忙!”
徐增寿说道:“李景隆,事到如今,你已经失去了君心,朝野上下那个不嘲笑你无能懦弱,葬送了六十万大军——”
李景隆怒道:“胡扯!那十万应该摊在你大哥头上!”
徐增寿无奈的摊了摊手,“可你是主帅嘛,这黑锅你怎么也甩不到我大哥头上去。其实我打心眼里为你和我大哥鸣不平。不是你们弱,而是我妹夫朱棣太强悍了,天时地利人和,你再有本事,也斗不过天意啊!”
李景隆呵呵冷笑道:“别吹牛了,盛庸刚刚取得了东昌大捷。燕王大败。”
徐增寿笑道:“不出一个月,我妹夫就会反败为胜。”
李景隆冷冷道:“就凭你这话,传到皇上耳边就是通敌的死罪。”
“有我爹爹的余威在,还有我大哥的庇护,皇上不会弄死我的,不过——”徐增寿蹭到李景隆身边,低声道:“你想过没有?燕王一旦打到南京,我就是国舅爷了,而你们李家要满门抄斩的。”
李景隆嘲讽道:“是嘛,那就等燕王有本事打到南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