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潭沉动了动嘴,嘴角似乎有一丝丝上扬的弧度,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他扭过头来看着她:“方医生,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方悦桃也是个长相标致的姑娘,三庭五眼,眼角微微上扬,那双眼睛,看着谁都像是带了媚,甚是勾人。
她有优越的家庭,有不错的工作,身材比例亦是上乘。
论外在条件,她的确是个无法让人拒绝的、充满魅力的女性。
纵使千好万好,可她,独独不是苏遇鲤。
只此一点,就足以抹杀掉她在他眼里所有的好。
他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苏遇鲤的,只是在认识她以后,才开始觉得,曾经他纵情不已的酒吧、包房、风月场,原来是那么的无趣。
还有他身边那些为了要资源,为了往上爬,给他爬床,给他跪下的女人,是那么不知廉耻。
只有在想着苏遇鲤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灵魂是鲜活的,是纯粹的。
方悦桃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折了回来,看着厉潭沉,目光灼热。
“厉潭沉,你看着我的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厉潭沉抬眼,看了看她,没搭话。
方悦桃笑了笑:“五年前,你带进阑珊居的那个女孩,是我。”
厉潭沉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五年前的记忆,他认真想了想五年前那个女孩子的脸。
虽然皮相与眼前方悦桃的这张脸相差很大,但,骨相很像。
“原来是你。”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常色。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继续说:“那天,在包厢门口,我听见了你跟你父亲的对话。”
说到这里时,厉潭沉又换了一种神态,“所以呢?”
方悦桃回答:“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也知道,你在风月场上的洒脱,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更知道,你虽然表面浪荡不羁,放任自流,但你,并不快乐。”
不知道是被说中了心事,心里愤怒,还是愤怒他自己身上的故事。
厉潭沉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暴力的一推,瓶瓶罐罐都摔在了地上,瓶子里的药丸滚到了门口。
他语气十分恶劣:“滚出去!”
他身上那些恶劣的故事,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还有他母亲的那个姘头,是他永远不想提起的耻辱。
每次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他离苏遇鲤好遥远,就觉得,他们已经不平等了,他永远矮她一筹。
就连喜欢,他都说不出口。
他有一个恶毒自私的母亲,为了跟她的姘头私奔,捅了他的父亲。
如果鲤鲤知道的话,会看不起他吧?
方悦桃并不气恼,只是缓缓蹲下,捡起了地上的东西,重新放回了柜子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