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许言儒终于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传了出来。
欢儿笑意盈盈,对待无耻之人,你只有比她更无耻才能完胜!
“琴儿姑娘真是说笑了,今日本就是琴儿姑娘约欢儿出来在先,欢儿自是懂礼节之人,欢儿出来应约了,可琴儿姑娘却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欢儿,要和欢儿谈什么,欢儿自然也就不知道琴儿姑娘今日所是为何了。”
许言儒现在站在门外,听着那里面欢儿的话,那是欢儿的声音无疑,可是她的态度……
许言儒就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日在梅园……你明明就看到了是我把你推下河里去的,你为什么事后没有到醉红楼里来揭发我?”
许言儒闻之一颤!这……
“我为什么要去揭发你?揭发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呢?而且那日来梅园赏梅的人那么多,就算我说当时是你推的我。”
“我相信琴儿姑娘也会有法子为自己脱身的吧?竟然事已成定局,我又何必净去做那些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让外人看了去,该说我小鸡肚肠、不识大体了。你说我说的对吗?琴儿姑娘。”
一直以来的欢儿,给人的感觉都是蛮横的,做事情从来都不会顾有什么后果。
在面对许老爷和许夫人的时候,她也会表现出一幅乖巧懂事的好儿媳样,在面对傅雅晴的字字针对时,会放低姿态去聆听。
虽也有委屈,但断不会与她发生争执。
其实欢儿又何曾不是一个奇女子?
她虽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是在为人处事上,她确实从没有逾越过半分,她应该就是那种大智若愚之人。
琴儿姑娘微微垂眸。
“我不甘心,你并不是出生在什么大户人家,你却还处处限制许公子的出入自由,许公子一表人才,你虽是长得好看,但是却没有一技之长,你凭什么可以嫁给许公子?你根本就配不上许公子!”
欢儿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不喜欢她,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她是存了这么一番心思在此。
她原本以为她不过是和她一样,是因为喜欢许言儒,所以才单纯地看互相不顺眼,正所谓是一山不容二虎,可原来在这琴儿姑娘的心里面是这样想她的。
欢儿放在衣襟上的一双小手,微微握着拳头,她是出生贫穷,可是她也从来没有去偷去抢过,她本本分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有什么错?
一个人的出生是注定的,她从来没有怨过自己的阿爹阿娘,现在旁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数落她的出身卑微?
欢儿怒极反笑。
“既然如此,那么依琴儿姑娘之所见,我配不上许言儒,谁又配得上?”
琴儿脸色一僵,在她的心里面她是觉得欢儿配不上许言儒,可如果要让她说谁配得上的话……
“难不成琴儿姑娘就觉得自己配得上许言儒了吗?”
琴儿怒目一瞥,欢儿视而不见。
“我虽是出生卑微,但我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可是琴儿姑娘呢?你既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女儿,也不是什么清白的女子,你又如何配得上许言儒?”
欢儿的话对于琴儿来说,可谓是字字诛心。
琴儿出生青楼,这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她自知自己也不是能般配得上许言儒的女子,但是她的心里面就是不甘心,也许这就是女子的天性。
“即使不是我,可也轮不到你!齐欢儿,你可曾知道这尚遥镇里的人都是怎么传你的?蛮横跋扈,无才无德,你就是一名副其实的母老虎!这样的你,何德何能可以和许公子同床共枕?”
琴儿说到激动之余,不慎把桌子上的茶杯给碰倒了。
“啪”的一声在这小小的雅阁里徘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