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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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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马车赶在宵禁的最后一刻出了长安。

&esp;&esp;城门在身后缓缓阖上，直到马车向郊外驶出一段距离，虞栖枝剧烈的心跳声才渐渐平息。

&esp;&esp;“阿潆，害怕么？”封青凌看着她问。

&esp;&esp;虞栖枝轻轻摇了下头。

&esp;&esp;在她奔上这辆马车的那一刻，虞栖枝就注定踏上了一条未知的前路。但因为身边人是他，她就无所畏惧。

&esp;&esp;封青凌有力的双臂紧紧拥着她，虞栖枝侧脸贴着他胸膛，嗅着封青凌身上干净的冷香。

&esp;&esp;这一刻的幸福好似来得太过虚幻。

&esp;&esp;前些日子被虞栖枝刻意按下不去想的担忧，此刻在封青凌令人安心的怀抱中，顷刻间变作她心中翻涌着的歉疚。

&esp;&esp;“凌哥哥，你也知道，我已经成过婚了。”在车身的颠簸之中，虞栖枝低低开口。

&esp;&esp;她与裴璟成婚一年有余，夫妻之间所有能做的亲密之事，她都已经与裴璟一同做过了。

&esp;&esp;想到这里，虞栖枝忽然没有勇气抬眼去看封青凌的表情，“凌哥哥，我……”

&esp;&esp;察觉到她身后的臂弯僵硬一瞬，“凌哥哥会不会，嫌弃我？”

&esp;&esp;虞栖枝眼睫颤了颤，终于抿唇，将她的忧虑问出了口：“嫌我……脏。”

&esp;&esp;身后的男人轻叹一声。

&esp;&esp;虞栖枝的心蓦地随着这声叹息一同吊了起来。

&esp;&esp;“阿潆，”封青凌低低开口，他低下头，与虞栖枝视线相对，神情认真：“你不会脏。”

&esp;&esp;虞栖枝有些难以置信，抬眼看他。

&esp;&esp;“阿潆一直都没有变，变的人是我。”封青凌握紧了她的手，他手心的温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寒凉。

&esp;&esp;虞栖枝心底起一丝讶异，面上也随之流露出相同的神情。

&esp;&esp;封青凌没有错过她的表情。

&esp;&esp;他自嘲般弯了下唇，“阿潆以为我的手上就清白吗？”

&esp;&esp;“自封家遭人灭门以后，我便立誓，誓要查清幕后主使。”

&esp;&esp;“好人的血，坏人的血，我都沾过。我应当下地狱。”封青凌的嗓音又低又沉。

&esp;&esp;他见过虞栖枝在封家门前雪地里为他哀恸到吐血的模样，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现身安慰她，都无法做到。

&esp;&esp;回想起这个画面，封青凌胸口也涌起腥甜：“这样的我，你还觉得我干净吗？”

&esp;&esp;虞栖枝怔了一瞬。

&esp;&esp;她看向封青凌褪去了易容的脸。眉目深邃暖煦，面部线条温和清隽，一如她往昔记忆里的那个人。虞栖枝实在难以将封青凌与他口中所描绘的那个自己联系起来。

&esp;&esp;“凌哥哥，我陪你一起，”虞栖枝心里泛疼，伸臂拥紧了他，“不管什么事，我都陪你。”

&esp;&esp;“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她看向他的双眼，低声恳求道。

&esp;&esp;封青凌眸底潮涌翻滚。虞栖枝拥抱他时，她昂起的白皙脖颈贴向他，是仿若献祭般全身心信任，毫无防备的姿态。

&esp;&esp;再也无法抑制心底的思念与想要占有的念头，封青凌冲动般吻上她白皙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