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赫连娴婉抬起头来,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睛此刻已经哭得红肿不堪。她望着百里王孙,眼中满是无助和迷茫。
百里王孙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说着,他用手指轻轻拭去赫连娴婉眼角的泪水。
赫连娴婉微微点头,可泪水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传来消息说你死在大周了。。。。我以为连你也离开了我……”
百里王孙紧紧地拥着赫连娴婉,轻柔地将嘴唇贴近她那如珠玉般晶莹的耳垂,低声呢喃道:“那时,我护着公主一路向东疾驰而去。一路上要躲避拓跋略律的追捕,我们偶然间遭遇了大暴雨,道路泥泞难行;万幸终于带着公主到达百里部。
当我在百里部安顿下来想要向都城传递消息告诉你我还活着的时候,从王都撤回来的族人们说到王都已经戒严,这才知道那里现在任何消息都没办法传进去加上有追兵追捕。
无奈之下,我只得带着公主跟百里部辗转来到了大周。”说完,他情不自禁地又用力抱紧了怀中的赫连娴婉,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随后,两人慢慢走到茶桌前,面对面坐下。赫连娴婉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凝视着自己的心上人,朱唇轻启:“百里,快带我离开这里吧!拓跋略律那个狼子野心之人,竟然盘算着要将我当作礼物献给大周的皇帝。”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流露出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
百里王孙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赫连娴婉,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竟然就是这次岁贡的礼物?”赫连娴婉眼含热泪,先是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她又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拓跋略律的确是打算将我送来,以此稳住大周的皇帝。不过,据我所知,他们似乎还有着更为重要的目的,想要商谈某项合作事宜……”
然而,正当赫连娴婉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两人皆是一怔,随后便听见门外响起了拓跋略律心腹的声音:“赫连娴婉,你房间里是不是有其他人在?”
赫连娴婉迅速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慢慢地回应道:“没有别人,只是刚刚有一只野猫在门前叫唤罢了。”
门外的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赫连娴婉话语中的真实性,然后才开口说道:“那赫连小姐还是早些歇息吧,再过几日,咱们就要动身前往大周的都城长安了。”
赫连娴婉应声道:“知道了。”待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之后,百里王孙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却被熊熊怒火所填满。
赫连娴婉察觉到了身旁百里王孙情绪的变化,她伸出玉手,轻轻握住百里王孙的手,并温柔地拍了拍。
等到确定门外之人已经走远,百里王孙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和愤怒,压低声音向赫连娴婉轻声询问道:“赫连氏向来不是备受恩宠吗?怎么会被满门抄斩?”
赫连娴婉那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变得通红无比,仿佛被熊熊怒火燃烧着一般。
她紧咬着嘴唇,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那日,他率领着大批兵马,如恶魔般冲进了我们赫连氏的府邸,残忍地屠杀了我的族人,将整个赫连氏满门灭尽!更是将我父亲斩首示众!”说到此处,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一旁的百里王孙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只见赫连娴婉点了点头,带着满腔仇恨说道:“没错,就是刚才与我在门外说话的那个人!”听到这里,百里王孙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寒光。
紧接着,他凝视着赫连娴婉,语气坚定地问道:“那你想报仇嘛?”
赫连娴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想!做梦都想!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如此决绝的模样,百里王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拍了拍赫连娴婉的肩膀,安慰道:“别急,这几日我都会留在这家客栈里帮忙做事。等你们一行人离开了翼州城之后,我就在半路劫商队将那人绑来交给你处置,好让你亲自手刃仇人,以泄心头之恨!”听到百里王孙这么说,赫连娴婉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紧接着,百里王孙紧紧地握住了赫连娴婉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目光坚定而又深情地凝视着她那双如秋水般澄澈动人的眼眸,轻声说道:“别担心,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带着你走,从此之后,我们二人永不分离!要知道,咱们可是自小就定下了亲事的啊。”
听到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赫连娴婉那娇美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感动与欣喜之色,她点了点头。
随后,她缓缓地将自己那如花似玉的螓首轻轻地靠在了百里王孙宽厚温暖的胸膛之上,静静地聆听着他那颗炽热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此时此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周围的喧嚣与纷扰皆已远去。
赫连娴婉的心情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安宁,宛如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不起丝毫涟漪。
“百里将军,您回来啦?”随着一声高呼,只见百里王孙身着一身朴素的杂役衣裳,步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屋内的众人瞬间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有翼州舆图嘛?”百里王孙面色凝重,开门见山地问道。
“有的,将军!”站在一旁的一名下属连忙回应,随即转身快步走到一只陈旧的木箱前,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一卷崭新的舆图。
他双手将其展开,然后轻轻地平铺在那张略显破旧的木桌之上。
“百里将军,这是属下这些日子以来绘制的翼州舆图,只是条件有限,绘制得可能不是特别精细,请将军莫要怪罪。”那名下属略带歉意地说道。
百里王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舆图,点了点头说道:“无妨,已经足够了。”
说罢,他伸出手指,指向舆图上翼州通往长安的那几条蜿蜒曲折的要道,继续吩咐道:“这几日,务必将这翼州到长安的官道探查清楚,看看那里适合伏击。”
众人齐声应诺。随后,百里王孙挥挥手,示意他们先行散去。
待众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独自一人静静地凝视着桌上的舆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