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对联写完,全家人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李父偷偷去外面买了一副对联贴上了事。
今年的春节李父李母并没有正常上班,而是在家里陪着全家人过年。
自从79年一月份,全国日报上刊登了一封标题为《春节为什么不放假》的读者来信后,春节不放假这个持续十余年的政策略有松动。
以前春节是不允许请假的,等报道一经发行,有人试探性的请了三天假,被厂里很痛快的批准后,县里工厂算是撒了欢,大批工人纷纷请假,李父李母俩人顺势也请了三天的假期。
家里有四个妇女,包饺子的活自然不会和去年一样落在李清风的身上。
李清风在家里也有了当大爷的待遇,此时的李清风和李父老两口以及李老大三人在里屋关上门拉上窗帘,偷偷摸摸的搓起了麻将。
“自摸,给钱给钱”
将面前的麻将往桌上一推,李清风咧着嘴伸手问三人要钱。
坐在旁边的李母,黑着一张脸,一边给钱,一边小声的嘱咐道:“你小点声,别让邻居听见,这要是被人发现可了不得”
“明白明白”李清风一边收钱,一边小声的点头称是。
麻将放在后世那是妥妥的国粹,但是在这个年头是明令禁止的东西,一直不能公开示人。
自从55年全国禁止打麻将后,明面上麻将这玩意是在全国绝迹了,但是实际上一直有人偷偷摸摸的打,麻将这才彻底绝迹。
直到政策开始松动后,麻将这玩意才重新冒头,都是约上几个好友偷偷玩,没有在明面上打的,李母手里的这幅麻将就是李父去年偷偷做的。
打麻将这玩意有瘾,李清风在后世也是会打的,好多年没碰过麻将,这次猛地重新坐到麻将桌上,只感觉根本停不下来。
四人直到大嫂催促李老大回去,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今天的牌局。
感觉刚躺下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看了眼漆黑的窗外,翻个身继续睡。
“醒醒,去院里把鞭炮放了”
意识还没沉醉在梦乡时,李母推门走了进来,催促着李清风赶紧起床去把鞭炮给放了。
睡意正浓的李清风哪里肯出去外面受这个冻,蜷缩了一下身子,含含糊糊的不愿意去,让李母去叫李父去点鞭炮。
在起五更放炮的这件事上李母可不会含糊,眼见李清风赖着不起,一把将李清风的被子给掀了抱走,等李清风去门口放完炮以后再还给他。
被子都没了自然不可能继续赖床,李清风只能披上军大衣,哆哆嗦嗦的拿起自己的煤油打火机,将院里李母早就准备好的鞭炮点着。
经过这么一折腾,李清风也没了睡意,穿好衣服和已经被李母叫醒的姐妹俩,在炉子边听着李父的呼噜声烤火。
大年初一拜年,李家作为本地的土著,亲戚还是不少的,从七点天刚蒙蒙亮开始,李家全体出动,在清晨的冷风中朝着叔伯家中走去。
一趟拜年下来,李清风的膝盖有些疼,一早上跟着李父磕了不少头。
这年头的拜年的标准流程是进门先寒暄两句吉祥话,紧跟着就是磕头,在世的长辈磕三个,去世的长辈对着遗像磕四个。
拜年也不是没有收获,一路红包收了不少,按照现在的习俗没结婚之前都有红包,虽然都不多,一毛两毛的,但也是个意思。
老一辈都不会挣钱,给小辈们发的红包全都是子女们平日的孝敬,一毛也是对晚辈的祝福。
今年在家没去黑市晃荡,手里的钱够用,没必要再冒这个险。
在家待到年初八这个年一过完李清风就待不下去了,想着还要给李红梅买房子,李清风索性直接收拾行李回学校去了。
给胡家宝拍了个电报说明情况,和李家人来了一处车站告别后,李清风扛着行李上了火车。
这会不是返校时间,火车上并不拥挤,李清风顺利的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座位。
从四九城火车站下车,李清风找了个小胡同把行李全部塞进空间,自己则是叫了个三轮按照王为民给的地址直奔米市胡同。
“师傅停下,到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