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你认识么?”钟错指了指解说员的背影。
“之前来这儿参观的时候他给我们当过讲解,”长生下意识地多看了解说员几眼,他也算是个非常人,眼睛能看出些寻常人看不出的东西,但是不管他怎么看,解说员都无疑是个很正常的普通人,“他有什么问题么?”
“……说不好,”钟错缓慢地摇了摇头,“他‘应该’是人,可是我……似乎闻到了什么让我有印象的味道。”
早知如此就别变回人形了,喰鬼兽形态虽然有点不便,但是感觉却远比人形敏锐得多……钟错有些懊恼,可惜时机已去,他也不好特意跑去查探,就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感觉。
“他应该是人吧。”这会儿连长生也不能确定了,“你之前不是说过,这地方不是妖魔鬼怪能来的么?”
“我确实说过。”钟错点了点头——博物馆里面存放着很多烈士遗物,这些东西上大多凝结了强烈的执念,对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异类却是极为危险的存在,别说大摇大摆地进博物馆,就连靠近这里都会觉得困难。
他还是仗着现在这个身体跟人差不多,以及鬼王远不是寻常妖魔能比之便才能堂而皇之地进来,除了他之外……
也许,是错觉吧。
两人出了博物馆就看了张非,这人正靠在车头,手上拿着手机,看模样倒有那么点精英人士的味道。
他脸上表情异常古怪,看手机的表情就像它长出了八条腿,正在他眼前爬来爬去。
“你又怎么了?”看到他的一瞬,钟错脸上瞬间挂上无所谓的表情,就好像刚才他没策划如何殴打政府公务员来保证张非洗刷冤屈一样。
“刚刚我接了个电话,”张非朝他晃晃手机,“你猜猜是谁打来的?”
“许多?”长生当即联想——要是他们那就方便了,至少临山安全了。
“不是。”张非摇头。
“你警察局认识的朋友?”钟错皱了皱眉。
“也不是。”张非微微苦笑,“是那群日本人的头儿,自称叫七草什么什么。”
他叹了口气,朝着表情瞬间变幻的两人说:“他说,他想见我。”
与此同时,临山某酒店。
阿倍野信二烦躁地走来走去,他的手中握着那把让他朝思暮想的妖刀,可却没能让他的心情好上多少。
“稍安勿躁,阿倍野君。”房间一角坐着的持扇人睁开了眼,他的手腕上还裹着一层绷带,可看上去却比阿倍野信二愉快许多,嘴角始终是弯着的。
“七草君……”出于对持扇人的敬畏,即便心中极端不解,他依旧是停下了脚步,冲着那人微微低头,“你为什么不尽快取回‘那个’?”
“中国有句古话,‘欲速则不达’,我很喜欢。”持扇人微微一笑,下意识地想摇摇扇子,却不得不遗憾的收手,“没必要这么急,我们还有时间。”
“那并不是很难的事,对方只不过是个中国教师,我们有很多办法……”他看了看持扇人,不由压低了声音,“……而不是特意与他见面、谈判!”
“但是那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持扇人轻描淡写地阻止了对方说下去,“事实上,除了直接将扇子取回之外,我们还有很多可能的发展,是的,很多。”
他眯起了眼:“可以抵挡咒术与幻术,即便那并不是最精妙的,也是极为难得的能力。”
更何况,他还有出众的战技——持扇人对阿倍野信二的实力知根知底,能与拿了“村正”的他正面较量,即便是占了地利之便,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对方却能做到,甚至是在他们三人在旁的前提下……
“那么说,你……”阿倍野骤然止步,他拧紧了眉,有些恼怒地看着持扇人。
“是的,我对他很有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你不觉得他无法蹲在某人的肩膀上,是个遗憾咩?
我:你不觉得,他会更乐意把某人压在地上对他亮出自己锋利的白牙,而不是挂在某人肩膀上么?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