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静思己过的福,殷桦难得睡了个懒觉,卯时末才起床。
没有了东临三姐妹在耳边叽叽喳喳,她觉得这日子再顺心不过,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搬出去。
原本侯府占地广,要是各自都安分点在自个儿的庭院中,倒也相安无事,可东临来的这几人明显野心不小。
有野心是好事,但摆在台面上把别人当傻子就有问题。
不用出院子,就穿了一身简单的便衣,头发随意地拿起一根簪子固定,其余的都披在脑后,偶尔也要让自个儿的头皮放松放松。
白晏清天没亮的时候就起来去书房温书,明年二月就是会试,满打满算也就六七个月,去掉替康王办事儿的时间,又要跟同窗相聚,还要参加一些无法推脱的宴会,留给他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他可是跟媳妇信誓旦旦保证自个儿明年铁定能高中的,可不能丢了这个脸!
他要在媳妇心目中树立起一个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形象,嗯!
没错!
就是要这样的形象!
为了得到媳妇对他持之以恒的崇拜眼神,拼了!
想起他嘚瑟的那个画面,他静下心来沉住气,为自己鼓劲:你可以的!
殷桦不知道他的心理路程,想着白晏清确实要好好温书,她暂时就不去书房,索性就去院子里的凉亭里看书。
凉亭的四面都挂上席蓬子遮阳,边上还放着冰块,偶有清风吹过,她坐在里面还挺舒服的。
这样舒坦的日子刚过三天,正好过了静思己过的日子,白秋汧找上门来。
“三嫂。”
“十妹妹来啦,坐。”殷桦对这个聪慧的小姑子还是很有好感的,懂得藏拙,又善于利用娇俏可爱的外表,哄得老夫人对她也有几分真心的祖孙情。
白秋汧笑着到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下,左右张望,“三哥呢?”
“你三哥在书房温书,不好打扰他。”殷桦解释一句,又问,“你找你三哥有事?”
白秋汧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我找三哥能有什么事?我跟三哥还不如跟三嫂亲。”
时下讲究七岁不同席,哪怕是亲兄妹一月里相见的次数也不多,她们这些庶出姐妹活动范围基本在后院,而那些兄长弟弟们则大多在前院走动,更别提侯府的兄弟姐妹何其多。
殷桦莞尔一笑,“就你嘴甜,专捡好听话哄我开心。”
“哪里是好听话,这分明是妹妹的肺腑之言!”白秋汧长得娇俏,这一笑更显灵动可爱,让人想捏一捏她脸颊上的奶膘。
二人寒暄几句,白秋汧才进入正题,“三嫂,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二嫂和老家来的三姐妹走的很近呢。”
“哦?”殷桦私下有听水灵提过,面上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我这几日静思己过,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可是发生了什么?”
白秋汧撇了撇嘴,“好像是五伯母想要跟三婶去参加太傅府上的宴会,三婶不愿意,回了娘家。五伯娘心中不大好受,但又不敢去招惹母亲,老夫人也以年纪大精神不济为由这几日闭门不出,也免了我们的问安,谁也不见。
满打满算下来,侯府可不就是剩两位嫂嫂和我们这些未出嫁的姑娘们,五姐姐和六姐姐是二房的,估计她们也看不上,又刚跟嫂子您起了龃龉,就将目标放在二嫂身上,二嫂怎么说也是中堂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