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坞佳。&rdo;前面的男人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中竟然透着楚凌裳不曾听过的宠溺。
她稍稍愣了愣,下意识看向了赫连御舜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颊,却也惊愕发现,他冰冷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软了许多。
笑声戛然而止,很快换上了莫大惊喜的雀跃声‐‐
&ldo;皇叔‐‐&rdo;女孩子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赫连御舜,像只蝴蝶一样&ldo;飞&rdo;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毫不顾忌地伸出热qg洋溢的双臂,一下子将他紧紧搂住,愉悦地说道:&ldo;坞佳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rdo;
没有了豪慡娇纵之态,满目尽是小女儿般的柔qg,楚凌裳看在眼里,心头微微泛起莫名刺痛,眉梢飞快闪过一丝蹙态,她是谁?他的神qg看上去那么轻柔,看着她的目光那么柔和,想必是他最在乎的人吧。
胸口处腾起窒息之感,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到了别处,却惊愕见到一直坐在远处长椅上的女人。
天哪,她不就是南华公主吗?
怎么‐‐
原来刚刚南华公主一直被女孩挡着,女孩子走开了这才让人注意到她。她穿得很是单薄,虽是锦衣华缎却早已全身湿透,长长的青丝披散下来,她看上去比在宫中更加瘦弱了很多,无依无靠地蜷缩在那里,双手环保在一起,许是落水了,全身还在打着颤。
楚凌裳再转头看向赫连御舜,却见他依旧与那个女孩子做重逢状,那女孩在他怀中乐得小脸通红,而他的眼里,也似乎只有她了。
太过分了!
楚凌裳攥了攥拳,自然将全部的同qg落在南华身上,刚要走上前却被虎漠一把拉住,看着摇摇头,压低了嗓音叮嘱道:&ldo;在这个府邸可以得罪任何人,但唯独不能得罪小小群主,否则你以后的日子将会很难过。&rdo;
&ldo;小小郡主?&rdo;她下意识看向那个同赫连御舜撒娇的女孩子,眸光微微一沉,&ldo;就是她?&rdo;
&ldo;是,她叫坞佳,很小就生活在府邸,她的父母是死于战乱,因为王上与她的父亲算是生死之jiāo,因此对她这个遗孤也百般呵护,而单于也亲自封她为郡主。许是如此,才造成她太过骄横跋扈的脾气。&rdo;虎漠点头,又补上了一句,&ldo;但是坞佳xg子虽然烈了一些,心肠不坏,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rdo;
&ldo;是啊,楚凌裳,你还是当做没看见吧,王上对她可是宠得不得了呢。&rdo;乌可也上前低声劝说,他可不想让楚凌裳再受到小小郡主的欺负。
&ldo;她可是大汉公主!&rdo;她拨开虎漠紧拉着的手,淡漠地说完这句话便朝着南华公主走了过去。
虎漠、盾蒙和乌可全都大吃一惊,就连那些跟过来的下人们也都瞪大双眼。
南华公主如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当一件披风轻轻将她裹住时,下意识抬头看去,却在下一秒钟愕然瞪大了双眼,冰冷的樱唇也因为眼前之人惊得轻轻颤抖。
&ldo;一定很冷吧。&rdo;楚凌裳与她对视着,淡漠的眼光变得柔和,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肩头上后又伸手帮着裹了裹,&ldo;寒冷的又何尝是你一个人呢?&rdo;
&ldo;凌裳?天哪‐‐你‐‐&rdo;南华的声音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连不到一起去,话还没等说完整,如珍珠般的豆大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双手猛的箍住她的手腕‐‐
&ldo;你怎么来了?你怎么‐‐&rdo;
&ldo;唔‐‐&rdo;楚凌裳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南华没料到会弄疼她,先是下意识松了手,这才仔细打量着楚凌裳的装扮,女扮男装不说,长袍上竟然还有血渍‐‐
慌乱却更加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的手臂,慢慢卷起袖口,却在看到眼前红肿不堪的手腕后惊得掩住了双唇。
&ldo;凌裳‐‐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哪受了伤,我看看。&rdo;说着,又见她膝盖处有血迹,想要掀开查看。
&ldo;没事。&rdo;她伸手止住了南华的举动,轻声说了句,&ldo;大汉已经平复了七国叛乱,匈奴大军也已经败了兵。&rdo;
&ldo;原来如此。&rdo;南华一下子明白了楚凌裳受伤的原因,想来应该是赫连御舜在战败之时将她俘获。
&ldo;喂,你又是谁?怎么跟南华公主这么亲热?&rdo;身后扬起骄横女声,还没等回头,她只觉得肩头一酸,整个人被拉扯开来,一个身心不稳摔倒在地。
&ldo;凌裳‐‐&rdo;南华见状惊了一下,连忙上前将她搀扶。
&ldo;哈哈‐‐你还是个男人呢?怎么力气这么小?本郡主一点力气都没用上呢。&rdo;坞佳窝在赫连御舜的怀里,嚣张气焰燃烧了她的眼眸,说完又转头看着男人,&ldo;皇叔,这个漂亮的男人是谁啊?身上的长袍不是你的吗?&rdo;
这个郡主在赫连御舜面前都敢如此嚣张跋扈,可见她私底下更过分才是!
只是令楚凌裳没想到的是,坞佳竟然也会说汉语。
也难怪,赫连御舜这么疼爱她,一定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