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窗子皆用被子封挡,又有炭盆烘手,室内很快就暖和起来。
又则人一个不少的平安抵达,还能有这热腾腾的饭菜,是以一众心中凄惶暂且放下。
静听窗外寒风呼啸,慢饮碗中热汤,驱散寒意。
祖母见祖父食的很少,有些担心,“人在就好,旁的都不重要。”
于众人眼中,一向风清气正的祖父,自被流放后,日渐消减。
连长眉银发都失去往昔光泽,再油灯下尤显枯竭。
不说苏笙笙看得有些心惊,就是其他人亦都提着心。
生怕到了地方,苏老太爷提着的一口气放下,人反而会不好了。
最后,祖父只是拍了拍祖母的手,仍然是没说什么。
气氛一时低迷,一众心事重重地吃着饭,再无人出声。
待用完饭后,各自沉默地回了屋。
苏笙笙撑至此时,已是累极,但仍坚持至众人就寝,炭火添足,才回屋歇息。
马车板狭窄,仅能容两人。
祖母年迈,自然不能卧于冰地,大嫂有孕,女眷们皆未与她相争。
苏笙笙进屋时,青柠即刻让开位置,“小姐睡这,奴婢已为你暖好了。”
苏笙笙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紧挨着青柠躺下,不忘把封窗的被角,都敞开一块。
临靠窗的苏元菱,被外边灌入的冷风吹的打了个寒战,不满的看向苏笙笙。
“六妹这是做什么,是想把我们都冻病了?”
苏笙笙没法跟她解释什么是一氧化碳中毒,也没精神多说,只低声道:“明日在跟四姐解释。”
哪知苏元菱一路上都憋着火气,被丫鬟顶撞就算了,如今连苏笙笙都不屑理她。
深觉受辱的她,声音尖锐起来,“开窗烧炭,哪有此等道理?”
连续赶了三千里路的女眷们,早已疲惫不堪,人都是半梦半醒的。
苏元菱这一声,把所有人都吵醒过来。
苏笙笙有些头疼,合上眼睛,“四姐可知,为何火烧起来,人会有窒息感?”
苏元菱不解其意,但不耐回她,便没有开口。
苏笙笙也没介意,继续往下说。
“将两根长短不一的蜡烛,用空罐盖住,燃烧一段时间后,你会发现烧得最多的是下面短的那根蜡烛。”
恒哥听到这屋苏笙笙的说话声,很快从东屋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