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死死攥着自己的裙摆,心窝好似被小猫挠过似的,痒痒的,又热热的。
恍惚间,她想到了几年前自己跑去找萧珩放炮仗,把鞋袜烫出几个洞的事,不由笑出了声。
萧珩看了她一眼,“还笑,你这腿脚都受多少伤了?”
长宁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依旧咧着嘴嘿嘿笑。
擦完药,萧珩给她穿上鞋,“还能走吗?”
其实只是小伤,自然不影响走路,可长宁就是想赖着他,便坐在石凳上直勾勾地盯着他,娇声娇气道:“……走不动了。”
萧珩犹豫了一会儿,在想要怎么办。
长宁张开双臂,一脸笑意,“要皇叔抱。”
她笃定,如今的萧珩不会拒绝她。
王府是朝廷刚拨给萧珩的,很多地方还不完善,但空间比陇西的清苑宽敞许多,以前他们是同住一个院子里,现在萧珩给她单独安排了一处院子,与他的院子相邻。
萧珩抱着她回去,长宁就乖巧地靠在他怀中,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困意袭来。
等萧珩把人放到床上时,她已经睡着了。
全然没有半点警惕。
萧珩一手支着床沿,一手越过长宁的身体去拉里面的被子,目光不经意掠过她安静的睡颜,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但他很快回神,不敢再待下去,被子蒙住长宁便脚步慌乱地离开她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中,他沉默着坐在书案前,冷静下来后,才打开长宁给他的匣子。
匣子左边整整齐齐放了一摞烫金红纸,分别的四年里,每一年的节日,她都会写下一封贺柬,右边则是另外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顶刻着祥云质地温润的玉冠。
及冠之时,他尚在边关,建昭帝也已驾崩,他便没有办过正式的冠礼,而长宁远在上京皇陵,却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他细细摩挲着那顶玉冠。
季风敲门进来,“殿下,王府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这些是迄今为止递了拜帖之人的名单。”
萧珩接过小册子,粗略扫了一眼。
季风却是瞄见了匣子,想起一件事,“对了殿下,李夫人也递了拜帖,不过除了给您下帖子,还给郡主下了一张。”
李夫人?
萧珩愣了一会儿,想起白天在皇陵见到李元修时,长宁和自己说过李夫人时常会去看望她一事。
萧珩隐隐猜出了结果,半晌后,低低道:“知道了。”
一晃到了萧珩封爵那日,仪式举行到晌午才告一段落。
与此同时,王府门槛几乎被踏破,全是来拜见祝贺的,其中也有不少人奔着来说亲。
从前的萧珩籍籍无名,可如今不一样了,年纪轻轻立了军功,威远军亦追随身后,还有先帝封王遗诏加持,简直就是平步青云,前途一片光明。
纵使不能做皇帝,那也是个藩王啊。
多的是人削尖脑袋想把自己女儿嫁进王府。
萧珩迫于无奈,只好在前厅待客,长宁就在后院厨房里忙活。
她不是个蕙质兰心的女人,但前世为了争宠,倒是学着下厨,会做一些简单的点心。
只是萧珩不爱吃甜。
可今天是个大喜日子,她一直住在人家府上也总得有所表示才行。
后院有一块空地,厨娘围了篱笆,在里面养了十几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