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脸色一白,“你、你是长宁郡主?”
长宁面如寒霜,冷声道:“皇叔虽然面有青痕,亦无皇室之姓,但他文武双全,品行端正,一心为国为民!”
她步步紧逼,愤愤道:“边关四载,为首将领和当地郡守弃城而逃,是皇叔带着威远军誓死保卫边疆百姓,他三守西平、五战弱水,才将匈奴大军逼出我大魏江山,给你们换来了此时此刻的太平!”
“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嫌弃我皇叔?”长宁气得浑身发抖,清亮的桃花眼一片猩红。
她身量较秦初月高出半个头,站在她跟前时,几乎是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们……不配!”
就差没当头给她呸一声。
都是养在温室,没有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小娘子,被长宁如此直白地一通训斥,很快有人跟着秦初月哭了出来。
长宁懒得搭理她们,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捡起扔在草丛里的菜刀气鼓鼓地走了。
她一走,那些人哭得越发厉害,将各自府上带来的丫鬟婆子都引了过去。
长宁离开花园后,迎着冷风疾行,才逐渐冷静下来。
骤然想起前世的萧珩已有心上人却一直没有娶妻之事,她便心口抽疼得厉害。
原来,他一生未娶,是因为这些误解吗?
旋即她又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行为。
万一里面就有他喜欢的人,她岂不是替萧珩把人得罪狠了?
她想得出神。
季风在前厅听说花园里的女眷们哭了,正赶来问个究竟,便瞧见一身狼狈的长宁站在路中央。
他惊疑不定地打量起长宁,上前小声问:“郡主,你怎么了?”
长宁抬起头,将菜刀递了过去,闷闷道:“杀鸡。”
“杀鸡?”
季风搞不懂长宁,只好小心翼翼接过菜刀,偷眼瞧她,又问:“那您……怎么好像还哭了?”
长宁又用衣袖擦了擦,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抓住了鸡,不会杀。”
原来如此。
季风如释重负,拍拍胸脯道:“交给我吧,我去给你找个厨娘。”
长宁嗯了一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季风就带了个人过来,然后他又匆匆忙忙跑去花园查看情况。
长宁转身往回,就跟在季风身后不远处走着。
季风赶到花园时,那些小娘子们都扑到各自丫鬟婆子身上哭,季风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一众小娘子瞧见季风身后的长宁,又低头擦眼泪,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长宁本想试着道歉,此刻火气又上来了,她咬紧牙,倔强道:“我又没说错,你们哭什么哭?”
她这一吼,季风大惊,视线在她和小娘子们身上来回看。
居然是郡主弄哭的?
秦初月身边的婆子也正生气,她不敢明着说长宁,就把火撒在季风身上,道:“你们王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
“你别带上王府!”
不等季风回话,长宁就呛了回去,红着眼睛道:“刚才是我太凶,我道歉还不行吗?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有意见就来找我,和王府其他人都没关系!”
别到时候又把怨气带到萧珩身上。
她瞟了一眼躲在婆子身后的秦初月,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我只为我的态度道歉,但我没说错什么,更没有欺负人。”
撂下这句话,她又折回后院去了。
厨娘不明所以,想了一下,还是杀鸡要紧,便跟着到了后院,替长宁把鸡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