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国公府的路上,李文鸳将脸贴在了宪国公的肩上,抽泣着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害死我父母的人会是我大伯。在父母双亲刚出事的时候,我被丞相府收留,那会虽然他们对我冷漠,但我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是他们给了我遮风挡雨的庇护。“
”现实果然残忍,杀害我父母的竟然正是他,而且看李老夫人这态度,显然她也是知情的。我父亲真的是太惨了,亲兄长谋害了他,亲娘知晓也不为他主持公道。“
”小丫头,别难过了,你今天无意中发现暗格,发现父母被害的真相。现在刑部也已经介入,李诚及他的家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父母的大仇也算是报了。”
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李文鸳今天也是累极了,刚说完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靠着易宴的肩膀睡着了。
易宴正好奇这小丫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声了,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他小心地把李文鸳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把她紧紧地拥着,而后低头在她额头浅浅地亲了一下。
“小丫头,你放心,有我易宴在一天,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经历风霜。”
马车悠哉悠哉地到国公府后,易宴直接把李文鸳抱回房间,让她先在房中好好休息。
易宴把她安置在床上,轻轻地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来到“慈安堂”找易老夫人,把今日彩玲街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好好说了一遍。
易老夫人一听,顿时大怒:“这李诚真的是该死,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敢谋杀亲弟,私下买卖官职。这可是祸乱朝纲之事,宴儿,你立刻写个折子上奏皇上,这个事情务必彻底彻查,否则后患无穷。”
“嗯,母亲放心,宴儿知道怎么做。”
宪国公从慈安堂回来后,就径直来到了自己书房,他立即书写了一份折子,然后差人火速送到宫中。
德丰帝一看易宴的折子,怒气冲天,立即下令南安王即刻来见。
这一夜,李文鸳睡得并不安稳。
梦魇伴随了她整夜,一会快乐的哈哈大笑,一会有低声抽泣,一会又是手舞足蹈大声尖叫“不要不要,爹,娘……”。
身旁的易宴看到她这样子,心碎了一地,他轻轻的地叫了叫李文鸳,见她不醒,又出手推了推她,但还不是不醒。
一整夜李文鸳梦魇折腾地浑身是汗,精疲力竭;而易宴是一夜无眠地守着她,看到她饱受煎熬,他恨不得立刻将所有伤害过李文鸳的人都抓过来虐杀掉,让他们感受百倍千倍的痛苦。
次日,又到了要去“慈安堂”向易老夫人请安的日子了。
但是李文鸳没有去见易老夫人,而是差人去和易老夫人说了一声,而后在房间里卧床休息。
因为昨晚的梦魇,她现在整个人都很虚弱,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走路的时候感觉两只脚都是飘着的,都不像是自己的。
易府的柴房里。
李淑钱已经被关了一整天了,这一整天她滴水未进,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身上的喜服已经破乱不堪,脸上的妆容也早已经晕染开来,看起来很是诡异,像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