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门声震耳欲聋。
少女的怒火在陈素柔的脸上灼热蔓延。
“常林,她。。。她这是要造反吗?!”陈素柔捂着脸呜呜的哭,“我知道后妈不好当,可这十几年来,我也没亏待过她啊。她竟然敢动手打我,你这当爸的就这样纵容那丫头?”
“我们温宜这么好的姑娘,被她诋毁成什么样了?她小时候就处处跟温宜过不去,我都是让温宜让着她,别跟妹妹计较。”
“你也知道温宜从小就身体不好,跟着我没少吃苦。但也是我这当妈的心头肉,要不是你当初非要走,我们娘俩——”
“你闭嘴!”温常林怒声掀了棋盘。
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发出声声脆响。
那响声不断敲打在陈素柔的胸口上,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忘了裴厌还在。
也忘了温常林最讨厌被人提及他的出身。
他是入赘到林家的。
没了林佩茵,他什么都不是。
而温常林又是那么自负的一个人,他把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陈素柔小声抽噎,和温宜平日人畜无害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常林,我就是一时嘴快,你知道我这人刀子嘴豆腐心的。”
温常林盯着她的耳环,脸上的表情阴郁难看。
“你这后妈当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梨梨面前戴这副耳环。”
“这是你——”
温常林打断她的狡辩,“林佩茵的遗物当时只是交给你妥善保管,不是让你装进自己的腰包戴着炫耀!”
“我。。。”
“你尽快整理好还给梨梨,别让林家的人找上门指着你我的鼻子骂!”
温常林的声音斩钉截铁,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楼,“我今晚在书房睡。”
陈素柔这回是真急了,提着裙子去追他,想好好解释。
这顿家宴吃得很热闹。
一个小时前还是其乐融融的,转眼就炮火漫天,到现在潦草收场。
温宜感觉自己今晚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意外难料。
眼下,没什么比处理好裴厌情绪更重要的事情了。
就算意外再多,只要她能把裴厌攥在手里,就不用惧怕温幼梨的反击和报复。
“裴厌。。。”温宜低着头走到裴厌面前,笑着看他,眼眶渐渐湿红,“本来今天想让你在我家好好吃个饭的,没想到。。。弄成这个样子。”
裴厌起身,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来,“没事。”
见他如此冷漠,温宜心一横,不再强撑情绪,捂着脸垂头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梨梨她。。。她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