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回去?这儿是哪里?”
“不管是哪里,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余夏说着努力的把我抱起来,但用了一半的力就放下了,我看到他的腿已经磕破,双膝渗着血,脖子也有伤痕。
再看看我,我觉得我可能全身骨折了,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伸起来,或许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吧。
“余夏,你先走不要管我。”
“怎么可能不管你,你听身后的森林里可能有野狼出没,你让我怎么忍心放你一个人在这里。”说话间,身后的丛林中传来几声狼叫,狼是群居动物,一定有一群在附近盘旋着,我和余夏肯定会成为他们的午餐。
“怎么办,我害怕。”我紧紧依偎着余夏,害怕死了。
“别怕,一会狼群如果真的来的话,你就装死,我来引来它们。”
“你说什么呢?不行。”我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所以,在狼群出没之前,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余夏背对着我,让我伏在他的背上,他要背起我。
余夏颤抖着双腿和手臂,艰难地把我背起来,一步一陷地往前走。可这里很难如履平地,没走几步他就重重地摔倒了,可他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口却转身把我扶起来,打落身上的雪。
“余夏,你听我的先走,你带着我,两个人都走不了。”我支撑着身体,却无法站立,依偎着他。
“不行,你不走我就不走,我们一起待在这里喂狼好了。”
“你傻呀,为了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他再一次背起我,走了两步再次滑倒,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严重,已经有淤血从膝盖出流出来,这漫天的冰雪,该有多么冰冷刺骨呀。
“余夏,我求你了,你走吧。”
“白荷,相信我,给我点信心。”
“这个东西我都没有,怎么才能给你。”
“你可以的。”余夏凑近瑟瑟发抖的我,双唇突然凑上,这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件可以让人情不自禁闭上眼睛的事情吧。瞬间觉得血液都冲到脑子里了,好像造成大脑缺氧一样,但似乎在接下来的一瞬间,一股温热袭遍全身。
余夏的双手捂着我的脸,在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鼻尖轻触我的鼻尖,我能感觉到他的温热袭满全身。
“白荷,谢谢你没有拒我爱你,在这一刻我更加清楚了我的想法,让我们活一起活,死一起死。”余夏再次转身被我在背上,站了起来。
此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慢慢靠近,是狼,我似乎看到一群有着红色眼睛的恶魔在向我们一步步的靠近。
余夏把我放下来护在怀里,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荷,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闭上眼睛不说话,我用力推你下山,或许还有活路。”
我已经吓得语无伦次“那你呢?”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把我推下山,之后我慢慢地失去了直觉。很久之后,在温暖中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房子里,这是一户普通的瑞士人家,男主人正坐在角落里抽着烟,女主人正在准备食物,两个小男孩儿围着他用法语交谈。
法语我在江州的艾琳学院是学过的,勉强可以交流,便用微弱的声音说:“你好”
他们见我醒过来便凑过来,满脸的开心,我感觉身上轻松了一些,许是好心的他们为我疗伤了。我突然想起了余夏,余夏在哪里?他把我推下了山,然后呢?被狼群吃掉了吗?
我忙问道:“你们有没有见一个男孩子,和我一起?”
他们摇摇头,表示没有见到,他们说是在山谷里看到我的,我从百米高的地方滚落下来,兴好那是蔷薇藤,没有磕磕绊绊的落进山谷边上,被女主人发现,带回了家,至于男孩子没有见到,他们说最近附近经常有狼群出没,说不定已经遇难了。
不是的,不可能的,我冲了出去,拄着拐杖行走在漫天的雪地里,这不可能,余夏一定还活着,我对着漫天的雪花大声地叫道:余夏,你回来,我答应你了,真的答应你了,你快回来。
山谷里传来我的回声,却没有余夏的声音,天地间寂静的可怕,却没有了我的余夏,那个清冷的男子。
雪白的雪花再有一次纷纷扰扰的下,我站在雪地里,善良的夫妇给我披上厚厚的毯子,他们答应,明天雪停了,就和我一起上山寻找,我知道对救命恩人提这种要求很过分,但我会努力,找回余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二天,果然雪停了,夫妇俩在我的强烈请求下带着上了山,他们说这一带是禁区,不能进人,许是牌子被大雪覆盖了,才看不到标志。
我一步一滑的往昨天的地方去,大约过了3个小时,我的到了昨天的地方,只见余夏的的衣服扔在地上,还有一滩血迹。夫妇说,许是狼把人吃了之后,把尸骨也拉走了吧。
我滩坐在地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的。想到昨天自己的提议,我懊悔不已,为什么我会那么自私,为什么要追求一时的刺激,为什么,为什么。我啊的一声大叫,夺过男主人手里的,准备打向自己的脑袋,却被男主人拦下,女主人拉着我回了小木屋,我呆呆的坐着,女主人询问我来自哪里?我告诉她在苏黎世市区的艾琳商学院,她说男主人要到市区去送毛皮,可以载我回学校,可是我哪有脸回学校,我该如何向江琳解释,余夏死了,而且尸骨无存。
我真的想就待在这里,趁着什么时候主人不注意我也要去喂狼,我已经对不起了余哦末,现在还把余夏给害死了,我是造了什么孽呀!但我还是坐着车回去了,人总要面对自己的过错,即使不被原谅,也要勇敢的去面对,去接受,去赎罪。
趁着男主人的车我回到了艾琳商学院,宿舍楼里暖暖的,想到余夏的尸骨被叼走,散落在户外,心就不停的在痛,在流血。江琳在屋子地面上做瑜伽,见我进来,慌忙问道:“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打电话也不通?”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对不起,江琳,我害死了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