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一比对着,每印证一只就乐呵一下,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做数学题目一样,做对了,高兴!还特有成就感。我数得高兴,鬼爷又说了几句鬼话,随后挥挥手,这些鬼物就好像得到了肯定,贪婪的朝着鬼雾涌去,它们先是要黑雾中飞来穿去,四处打滚,给我一种在水中游泳的感觉。随后它们就咧开各种獠牙利嘴开始吞食这些美味鬼雾了。
待得这些鬼物吞食一阵后,鬼爷叽噜咕噜的一顿鬼话,原本是吃得畅快的鬼物就变得暴躁起来,哇啦啦的对着鬼爷说什么,看样子是抗议。不过没什么效用,鬼爷摇了摇鬼袋,那些鬼物虽是满脸的愤愤,依旧乖乖的回到了鬼袋之中。
随后鬼爷将鬼袋系好,又拿出一个鬼袋,将其中的鬼物放了出来。鬼爷有很多的鬼袋,鬼袋里面又有许多的鬼物,总结来说,就是鬼爷养了很多鬼物,可为何要分开放养呢?就好比人,人红是非多,人多是非也多,人是理性的动物都尚且如此,何况鬼物是种暴躁嗜血的东西,所以这些鬼物需要分开放养,便于控制。
我看着这些贪婪吞食的鬼物心里的恐惧也慢慢消除着,说得简单一些,他们不过也只是一种生灵罢了,只是同我们的形态不同,生存空间的维度不一样罢了。你看,他们也会争食,也会展露情绪,也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虽然他们笑起来的样子很可怕,愤怒的模样足以让你吓尿裤子,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但他们依旧是一群生灵。能够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这就说明他们并不可怕,要知道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往往是那些没有半点情感的东西。
如今我也开始渐渐了解这些鬼物,对他们有了一个意识形态上的认识,至少在认知上我不再惧怕他们,因为人们只是对于未知事物充满恐惧而已,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很让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鬼物好比螃蟹,当你渐入了解后,便不会再恐惧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对于鬼物的认识愈加的清晰明了,而暗室中的鬼雾也越来越少,鬼爷也将鬼物放得差不多了,最后他拿出一个补着补丁的灰布鬼袋,这个我熟悉,就是抓那个笑着的胎鬼所用的。鬼爷将鬼袋打开,里面飘出两个朦朦鬼物,这两个鬼物体型小,如同婴儿,他们没有自己的形态,只是模糊一团,一团白雾飘飘,一团黑雾袅袅其内还有着白雾翻滚,正是医院抓的那两只胎鬼。
两只胎鬼有些怕生,探头探脑的样子,倒也多了几分可爱。鬼爷又是叽里呱啦一通,听他语气还是鼓励式的,哈哈,还是两只胆小的鬼物。收到鬼爷的鼓励,他们那两颗烟雾氤氲的小脑袋晃了晃,好像是在点头,随后两个胎鬼便飞到鬼雾之中,吞云驾雾,翻来覆去,吞天吐地,看两鬼动作,还颇为开心。
我问鬼爷为什么这两个小鬼要单独放在一个鬼袋之中,不是极为浪费空间吗?鬼爷看着我笑笑说,这胎鬼生来纯净,可以说是鬼物中最单纯的了,我怕他们被其他鬼物带坏,染了过多暴戾之气,嗜血之气,鬼性增加那就不好了。这也是为何那日在医院我不利用其他鬼物抓捕他们的原因。要知道他们可是有着大用处呢。我问鬼爷他们有什么用处,鬼爷却笑笑不回答,他打着马虎眼,告诉我以后就会知道的。
☆、第二十六章本命鬼
对此我只能耸肩,这鬼爷啊就是喜欢唠叨,喜欢装神秘,喜欢掉我胃口。嘁,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对不对?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极想知道,我有种预感,这两只胎鬼和我有着一定关系。
别看着两只胎鬼个子小,可吞食起鬼雾来不比那些鬼物差多少,我见他们这鬼雾之中打着滚,这些鬼雾便自动到了他们身上,比那些用嘴巴吸食的鬼物还要高效快速。不出一会,这暗室中的鬼雾就被他们吸食殆尽了,只剩下云智主持身上冒着鬼雾的鬼结绳了。没了庞大鬼雾的压制,蜡烛阵法的金光就变得更加明亮起来,如同惊涛拍浪一般,从四面八方冲刷着云智主持身上的鬼结绳。
这鬼结绳中的鬼雾被金光冲刷出来,正好便宜了云智头顶的那两只胎鬼,他们开心的在云智头上盘旋,甚至两只胎鬼还愉快的跳起了舞蹈,蹦蹦跳跳的,没有鬼物的样子。当然,他们不敢离云智太近,似乎本能的畏惧金光。
鬼爷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将两只胎鬼召回,他们倒没有对着鬼爷吵吵闹闹,有些不舍,依旧乖乖的进了鬼袋。这个过程之中,云智都是微闭眼睛的,不知他是在默诵佛法还是在感受什么,不过能够感觉他的气势强大了不少,箔金一样的脸上也红润了。更重要的是他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鬼雾都散去了,不知是蜡烛阵法的金光,还是他自身发出的金光,整个云智主持内黑而外金,颇为神圣的诡异。
见鬼爷停止动作他也睁开眼睛,冲着鬼爷微微一笑,还是那么笃定的说,谢谢鬼施主了,这鬼结绳束缚了我一大半辈子了,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轻松的了。鬼爷也回敬的点点头,道那云智主持能否将我的父亲放出来与我一见,没了鬼雾的支撑,相信夺去我父亲意识的那只厉鬼也翻不起浪。鬼爷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掺杂着一股冷厉之气,我听着打了个摆子,多看了鬼爷一眼。
云智主持也看着鬼爷,没有表情,随后叹息道,如此也好,我曾经答应过你的父亲,一定会救他于鬼难之中,只是这么久以来我都自顾不暇,说来也是我心中的一个遗憾。你是现今鬼术师的接班人,想来道行相对你父亲只深不浅,希望你能将鬼泽兄解救出来,也是了我一桩心事啊。鬼爷见云智答应,自然点头道,那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