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被锁,衙役一把斧头劈开铜锁。
屋内林妙手脚被捆绑在梁柱上,嘴里塞着布条。
衙役拽开林妙嘴里的布条,她大喘口气。
林妙被雷隐打的鼻青脸紫,看到衙役以为是来抓她的,跪步上前抱着衙役的脚惶急解释:“差爷,段流云失踪跟我没关系。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求求你们不要抓我。”
雷隐曾经威胁过林妙要报官抓她,所以看到衙役分外恐慌,得知雷隐入狱后,她便将自己被雷隐绑架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清楚。
她原不反对纳妾,可雷隐要求新婚之日纳段流云,她想那时左邻右舍都会看笑话,林妙丢不起这张脸,才没同意。至于段流云的失踪,她更不知情。雷隐问不出下落,就把她锁在柴房里对她拳打脚踢,逼迫她。实在逼问不出东西才往大理寺报案。
将林妙送回家后,早已雨停云散,落霞千里。
萧芜与谢修行又不停歇地启程去往烟柳巷子。
段流云所在的青楼名为“姬画阁”,问了老鸨才知晓雷隐五日前给她赎身,那便说明她在赎身的两日后就已失踪。
这让萧芜想起晨时来报案的一条重要线索,先前因为雷隐与林妙的牵扯导致重要人物都被她忽略了。
今早两起失踪案,统共来过三个人:林德文、雷隐、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富商自称是段流云父亲。
就是这个人!萧芜险些忽略!
雷隐所述:段流云是因家中弟弟生病才被卖去青楼,怎会有个富商爹?
萧芜跑去宗卷司找寻富商的报案记录,从司吏那拿取记录文书后,萧芜马不停蹄地去前厅呈给谢修仙。
富商以段恢宏之名签字,若依萧芜推测,这个“段恢宏”很有可能是个假名字!
谢修行与萧芜决定去“段恢宏”的户籍之地询问。
由于户籍之地是城外的田州,他们选择即刻动身,争取在明日验状出来前返回大理寺。
阴风侵肌,萧芜腹部骤然传来剧烈绞痛,她蜷着身子,额前冷汗涔涔,嘴唇苍白无血色。
谢修行担忧地摸摸她的肩膀,“阿琰,你怎么了?”
“肚子痛,可能吃坏东西了。”
月事临近,萧芜早已做好十全准备,奈何今日查案时淋雨受了凉,才越发疼。
“吃坏东西?”谢修行习惯性对破绽提出质疑。
眼下担忧阿琰的安危已经多过于理智,他却还未察觉,“附近有家医馆,郎中医术高超,我带你去看看。”
“不不不,不用。感激谢卿关照。”萧芜慌忙摆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要是去了医馆,她女扮男装的事铁定露馅了,“我是脾胃虚弱证,天生的。吃几剂药便会好。”
“那也得找大夫开药。”谢修行推开马车移门对德叔吩咐:“去沈氏医馆。”
“不用去!”萧芜脱口而出。她抿嘴蹙眉,竭力隐忍疼痛,深深呼气尽力找补,“谢卿有所不知,我的病只有京北吉庆大街杏林医馆的周大夫最熟悉。找他!我自入京城以来都找他看病!他最了解我的病症!”
最重要一点:阿琰死后,萧芜女扮男装之事周大夫是知情人。
她自小体弱多病,从鱼州到京城,四季未曾缺过郎中。搬到了京城里,父亲便安排杏林医馆的周大夫为她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