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大天使银月冷笑道,根本不顾他后面还有什么假惺惺的废话。
&ldo;尊上向来仁慈,尔等自当感谢。&rdo;皓闻言不觉有异,竟心平气和的一笑,冷嘲道。
&ldo;你!……&rdo;银月还要再说却被捷烈拦下。
&ldo;杀了他!&rdo;
&ldo;如此放肆,杀了他!&rdo;
&ldo;魔族败类,肮脏污秽,杀了他!&rdo;
&ldo;死不足惜!&rdo;
还不等银月说完,一旁静候的首席天使团的天使们便先耐不住性子了,一个个目眦尽裂恨不得将皓杀之而后快。
只是两族交战不杀来使,天使们再愤怒却也不敢真的轻举妄动。
&ldo;放肆!&rdo;难得收起一副嬉皮笑脸的捷烈锋芒尽显戾气逼人,挥一挥衣袖竟让在场除了大天使外的诸天使不敌,纷纷震退了数步。
众人皆是一脸惊愕怔愣的看着第四大天使捷烈,从未有人见过如此的他,连一向吵嘴拌架的第二大天使亚非都不禁一愣。
可捷烈却没将众人的神色放在眼里,刹那又恢复了平日的脱线状态,单手掩唇,莞尔一笑,只是那不及眼底的笑意带着浓郁的嗜血绯红:&ldo;会咬人的狗不叫人家魔尊是天生放养惯了,性子怪的很,不懂规矩不会说话我们自然不能与他一般见识,难道你们也不懂规矩整天的野惯了?!丢人现眼!&rdo;
虽说是斥责自家天使,但那凌厉的目光却未有一刻自皓身上离开,最后那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儿中挤出来的,只是到底在说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了。
琥珀色的眸中闪过千百种颜色,半眯着眸子,眼底一道道幽蓝嗜杀的神色被很好的一一掩藏:&ldo;久闻神域第四大天使捷烈大人向来牙尖嘴利,只是这真材实料的功夫却远不及嘴巴那么利落。&rdo;
完全无视皓的鄙夷和讽刺,捷烈发挥着他出色的脸皮堪比城墙的优点,微笑着甚至可以说是谦和的拱手作揖:&ldo;过誉,来使大人过誉了,真是折煞吾了。&rdo;
说着还不忘冲身边的银月挤眉弄眼,虽说是小声,可此刻连针尖落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大殿上又怎会错过:&ldo;月月,看你四哥我厉害吧,这声名远播的连魔界那些个野孩子都个个如雷灌耳了,真是高兴死我&rdo;
闻言皓的脸上五彩斑斓,心中默叹有见过厚脸皮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看来只有同为幽冥近侍的魅姬能跟他一较高下了。
倏地脖颈一凉,皓猛然一震僵直了身体,不知何时长剑已经架在肩头,荧光锋芒直抵喉头,鼻息间冷香阵阵,若有似无却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微微侧目,入眼的竟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容颜,捕捉痕迹的眯着眼,眸中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流光涌动。
&ldo;和使大人,这堂而皇之的愣神儿可不是个好习惯啊,尤其是身在敌营,&rdo;长剑出鞘抵在皓的喉间,熔夜倾身上前自背后靠在来人身上,样子好不亲昵,只是那一向温和从容的碧色眸中那抹狰狞的嗜血不容忽略,&ldo;您这是太小看了我们,还是太高看了自己?&rdo;
见状在场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连大天使们都不经错愕怔愣的看着熔夜超乎寻常的举动。
&ldo;两族交战不杀来使,大名鼎鼎的战神大人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么。&rdo;即便剑抵在喉,皓依旧处变不禁谈笑风生的诉说着,好像现在随时会丢了性命的不是自己,而是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似的。
&ldo;常识?那是什么?值多少钱、能换回多少性命?&rdo;熔夜冷笑道。
&ldo;好个不动声色屠我族半数以上,在你们看来我们早就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了,既然事实如此,清剿之下无完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玉石俱焚,多个垫背的总是好的,况且幽冥近侍魔族六大将,有你陪着,再没比这个更值当的了,不是么?&rdo;
长剑微移,紧抵在喉上的银光留下一道不深却殷红的口子,腥红的血珠蜂拥而出顺着蜜色的脖颈蜿蜒而下。
&ldo;哎呀,不好意思,说的有点激动失了力道,别见怪啊。&rdo;熔夜看着那道口子,冷笑却无辜的说着,但却让在场的众人知道,方才所言,没有一句是玩笑话,皓的性命长短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看着如此的熔夜,其余大天使们皆是一惊,语气说是因为气愤而疯狂,倒不如说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笑看着众人挣扎反抗、一个披着最为高尚纯洁天使面容的嗜血恶魔,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沉着冷静,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天真无邪?!
&ldo;素来听闻战神沉着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看来谣传还真是不可信啊。&rdo;而皓却没半分危机感的竟跟熔夜聊上了。
&ldo;谣传?&rdo;熔夜依旧巧笑如焉,&ldo;见过我的魔族从来没有活口,又怎么会有传言?&rdo;
&ldo;不过,既然都说了是谣传,当然不足取信,倒是上次,让阁下安然的从一重天离开是我唯一的例外,不知是我的心软还是你的幸运。&rdo;
&ldo;呵。&rdo;皓若有所思的还要再说,但喉头的剑刃却倏地又进入了几分,顿时血流如注。
&ldo;笑话也说了,圈子也兜够了,若不是为了声东击西多言时间那就有话直说,否则也只好遗憾的把话留在来世再说了。&rdo;熔夜神色一变,厉色道。
&ldo;我们所侵占的第六天的天使都还活着。&rdo;皓不紧不慢道,出言,意料之中的感到抵在脖颈上的长剑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