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周芸熙:“你接下来几个月还是安全的,想好自己要走的路吧。”
总不至于偷情的时候能见缝插针的成功,到要保命时就成了呆头鹅,必须倚靠旁人了。
周芸熙点头。
先前连贞洁名声都舍弃了,这条命多么珍贵,她要活,哪怕不择手段,自尊尽失,她也要活下去。
这场皇帝一时兴起办的宴会,终究在诡谲的气氛中结束了。
周昭媛名义上是安胎,住处外安排了两队侍卫轮流把手,名义上是保护她的安危,实际上是软禁。
祁玉笙喝多了酒,又晕又乏,回到寝殿之后沉沉睡去。
天气炎热,加上酒力发散,她睡的并不踏实,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于深夜睁开了眼。
因为平素就不喜欢人守夜,夜里突然睁开眼的时候,四下无人,只有助眠的熏香浮动在床幔之间,寂静安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岁月。
人睡不踏实的时候格外容易回忆起旧事。
她想起来今夜炎问寒的那句话,是在哪里听过了。
那是她年幼时结识的一位故人。
但那是个女孩子。
当年母亲身体还好,有一回受邀去一座山庄里赏花。
夫人们凑在一起打牌,跟祁玉笙同龄的那位韩小姐不像她这样跑马练拳的武将之女这么能闹腾,没跟她玩多一会儿就双目迷离的去睡午觉了。
祁玉笙一个人在别人院子里闲逛,逛到一处背静的地方,就看到一个高而瘦的姑娘,站在水渠边上,看着水中的倒影发呆。
一走近,就见这姑娘的手腕上还有一道道的红痕,一看就是刚挨过打。
她还当这姑娘是欺负了,想不开要跳水自尽,急忙忙去拦,还问她发生了什么,要帮她出气。
那人却只是摇头,低声让她别多管闲事。
祁玉笙什么也问不出来,又怕自己走了,她还是要寻短见,就抓住她的手要带她去吃茶点。
她当时还是太小了,只想着,吃上些美味的东西,就有力气振作起来了。
那姑娘被她拽着,走的磕磕绊绊,在她身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天下可怜人何其多,你每个都要眷顾,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