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位幸运观众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他的选择了,那么我们事不宜迟,让下一位幸运儿……是你,我亲爱的女士,请选择你的牌。”魔术师看着河流之后,在那里便是第二位观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从中抽走了一张扑克。
红桃K。
“神……神藉着这一张扑克牌伸杖在江河诸水以上,使青蛙上来遮满了她的身躯,进入了这一场魔术之中,上了舞台,以及这位选择人的身上。这是使她最为苦恼的事,因为她好洁成性,如祭司常剃头发及全身汗毛,穿细麻布衣服。她白日两次,黑夜两次,用凉水沐浴全身,又常谨防各样污秽,所以这种扰害叫她十分厌恶,在这灾里,神使青蛙变成她的灾害,又是个显着的神迹,显明他们的神乃属虚妄,使自身认识神的实在,且相信祷告的能力,于是不得不一时谦卑下来……”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位女性已经开始颤抖了,她咬着牙,凭借着自己那薄弱的意志力把剩下的内容念出:“……结果,凡在房里、院中、田间的青蛙都死了,遍地又是腥臭。她见灾祸消失了,又不肯容自身离去。这叫我们看见,人在愚难中常会许愿,但得了平安之时,就会忘恩负义,并不还愿。人性的弱点可以她的为代表。”
一只青蛙蹲在她的肩膀上,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她的面颊,女性发出一声尖叫,蹲下身,可惜没有多大的用处,一只接一只的青蛙从她身上的各处跳出,比如口袋之中,头发之中,甚至是她的口中,那些青蛙发出呱呱的叫声,围绕着女性跳跃着。
和她的尖叫声相对应的,是观众们开心的笑声。
二阶堂奈感到浑身上下有点冰冷,她根本没有看出来那青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正如她没有看见河流,那些扑克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简单的扑克牌会被那些人解读出这么多内容,为什么在读出内容之后又会出现对应的东西,是仪式吗?还是邪神的权能?但不应该,因魔术而出现的东西显然和那所谓的循环不是同一种内容的权能,这不符合常理,难道真的只是魔术?障眼法?
她不知道,她的右手握紧了手术刀,她悄悄地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舞台——
一束灯光从她的头上照下,正好照在了站起身的她的身上。
“这位幸运的女士!”
舞台上,魔术师喊道:“我看您如此匆忙地起身,想必是因为我们的表演令你心生向往,没问题!我们能够满足您的愿望!上来吧,和他们一起,一起感受这一出魔术的绚丽,来选择您所想要的扑克牌,然后为我们朗诵,您所面临的‘诱惑’是什么!”
诱惑……那种东西还能够被称为诱惑?二阶堂奈在心里鄙夷,但脸上却挤出一个微笑,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拒绝,同时也在心理骂着自己,为什么要站起来,明明自己还没有暴露,但是现在……
“您的意思是您不愿意上来?”
舞台上,魔术师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真是可惜,看来这一次的表演没能让您满意……”片刻之后,魔术师叹了口气,摘下自己头上的礼帽,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朝着自己的身后喊道,“行了,重来吧。”
话音刚落,二阶堂奈坐在了黑色的小轿车上,副驾驶的位置,身旁是坐在主驾驶位的望月痛,身后的座位上则是音速,三人下意识地面面相觑,从那两人的表情上来看,她们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循环了。”音速看着小车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为了印证她的话,她又看向了前方——失去头颅的小男孩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气球摇晃着,上面的脸庞咧开嘴,似乎在嘲笑着车里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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