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娜。”霍恩的话语在让娜的耳边响起,就像是两个月前在那个被暴雨笼罩的山丘,“我从不放弃我的家乡。”
“不用。”海茉汀朝霍恩展示了一下手中提着的小箱子,“我的行李就在这了,随时可以出发。”
“这是我拿来计时用的。”女孩恨恨瞪了哈尔金一眼,从桌子上把单摆钟拿了回去,“一个粗陋的小玩具罢了。”
像一个婴儿一般蜷缩起来。
这期待了许久的炼金货单到手,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他越写越写不下去,而是掏出了怀中的另一份单子。
“问题是公爵并不能获得胜利啊。”霍恩两手一摊,“我还能说什么呢?没有你帮我发展后方,这些流民是无根之水,只会被公爵拿去空耗。
“我知道你拿了那份婚书对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在这,我觉得我该留在这,可是……哥,如果我们离开千河谷了,你说我会后悔吗?”
“哥,我说了。”让娜打断了霍恩的话,“我去池沼镇没有多大的价值,这里的流民才更需要我。”
当流贼是没有出路的,我们需要考虑未来,不能只盯着眼前,军队需要一块稳定忠诚的后方。
战争不是打打杀杀,战争是枯燥的训练、扎营、行军、排兵和后勤,没有哪一项是不需要稳定后方的。
还有一点是霍恩没有说的,先头起义的人,要面临着教会最大的围剿,在农民起义战争中,往往不是先发者赢得胜利。
从眼下考虑,待在贞德堡与公爵合作是最好的,可如果从长远考虑,池沼镇才是真正的出路。
霍恩本来是想把那份《愿景》给她看看的,但想到她字认不得几个,只好作罢。
“啊……啊?你,你是说真的吗?”被这个震撼的消息占据心神,让娜晕乎乎地回答道,“那,那嘉莉呢?”
望着支架上来回摆动的小球和齿轮转动的嗒嗒声,霍恩睁大了眼睛。
让娜的脸腾地红了,但双臂还是环抱住了霍恩的脖子。
“可是……”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声音放得轻缓了一点,霍恩从桌子后绕了过去,轻轻抚摸她的肩膀。
说着她便在契约上摁了一个指印。
他只能向前,那里有辉煌的宫殿,有无尽的女人,有享用不尽的财富。
“好,你被录用了。”当机立断,霍恩立刻拿出了一张契约,“周薪第纳尔,和石匠学徒一样,如何?”
“让娜,你坐啊。”
“霍恩哥?”
时间流逝,霍恩书写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最后干脆停笔。
望着晕乎乎离去的让娜,霍恩坐在了凳子上,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池沼镇产业规划和愿景》,直到黑夜降临。
当房屋陷入黑暗,他才深吸一口气,点亮了荧石灯,重新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哗哗地书写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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