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初五了,云休前前后后盘算了一遍,确定没有疏忽后,搭上了前去喝喜酒的轿子。
公主大婚,按理来说没有喜帖和诰命的妇女是无法前去观礼的,好在宁王贴心的问候云休是否有兴趣前去观看皇家婚礼,云休也就脸皮厚的应了声也好。
宁王夸下了海口,于是乖乖的弄来了张印着“墨云”二字的喜帖,借着朝中某一位要员的小姑子的身份。总之是宁王手下的,断不会出现冒名顶替的问题。
玉鸿梁象征性的耍耍脾气,摆摆脸色,玉家小小的训斥几回,更是送来了号称咏娘的小手指头。可是玉鸿梁既然知晓咏娘是敌人,便不大相信他们会真的对咏娘如何,在看见小手指头时倒是镇定的很,只是一味的清高自持,玉家以为玉鸿梁还是当年那个愣头青,可以恩威并施的把他唬住。
到了初六这天,天刚亮,玉家人就张罗着把玉鸿梁送去公主府了。
三公主虽说是二次出嫁,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但是成亲的俗礼还是讲究的,一早起来便梳妆打扮,请了百岁夫人为她梳头结发。
待到中午,新浪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三公主府,一路上百姓们指指点点,玉鸿梁一张脸要红的渗出血,心中暗暗发誓,今日所受到的屈辱,定要三公主与玉家百倍偿还。
云休正准备出门,瞧见墨年惊讶的神色,“哎呀,小姐,去观礼怎么也不能穿白色呀!不吉利!”
云休轻笑,“我本也不是真的要去庆祝他们百年好合的。难道我还要穿着大红色的花裙去比美吗?”
“虽是这样说,总归是喜事,若是人家小姐都是红的粉的,就小姐是白色素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墨年拉着云休进了屋子,就自说自话的在柜子前面找起来。
“墨年,你倒是操的老妈子的命。”云休也觉得自己该换身衣裳,只好坐下来等着。
“前几日刘渺公子刚着人送了一批沪州的料子来,正好做了一身粉色带黄花的花裙,倒像是为了今日准备似的。”墨年抖落出一件清新淡雅的花裙,云休看着裙子走了神。
刘渺封锁了关于他的所有消息,但又着人送料子来,便是知道云休背地里出了把他送去黔州的主意,又不愿意撕破脸皮断了交情。
“刘渺若是能在黔州有所作为,也算是了了老庄主的心愿。”
“小姐,这个您就别管了,今日咱们是去喝喜酒的,操那么多心干嘛啊?”墨年今日倒是开心的不得了,云休心想自己正是去拆了这一桩婚事,不知道是不是断了一个好的姻缘呢?
平日里云休总是白的青的衣裳,显得人老许多,才十二岁的年纪就有二十岁的样子。今日穿上这花裙,才真正符合少女的气质。
“小姐,不是我说,这京都里的姑娘,哪个有小姐美貌啊,人家没有那皮囊还精心打扮呢,您整日清汤挂面的,实在是寡淡的很。”
“我发现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会说了。”云休冷淡的眼神扫过,墨年撅撅嘴闭上了嘴巴。
云休冷哼,带着备的几大箱贺礼上了马车。
墨青驾马,护卫的人手也不过十人。
“主子,要不要再多带点人?”墨青有些不放心。
“今日我的身份只是一名小官的女眷,实在不宜太过显眼。”云休瞄了瞄朴素的马车,“至于护卫,我相信这京都还没有人是你的敌手,就这样,可以走了。”
“是,主子。”
……
三公主府门口恭贺的队伍排的老远,八扇红漆大门挂满了喜字和龙凤呈祥的大字。
云休老远就看见金碧辉煌的公主府,不由冷笑,“姬家能有此女,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的侧门,墨年先从马车上下来。
“小姐,我先去递帖子。”
云休足足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墨年才气愤的回来,“小姐,他们真是欺人太甚,好不容易轮到咱们了,守门的看见咱们只是小官的女眷,居然让我们从后门进!”
云休看看排成长龙的队伍,放下马车的窗帘,“既然如此,从后门进也没什么,走吧。”
“唉!”墨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带着马车走向后门。
云休从马车上下来,刚跨过后门的门槛,就被呵斥住了。
“什么人!”一名护卫模样的男子拿着刀横在云休面前。
墨年一下子就火了,甩手就把喜帖扔在了护卫的脸上,“你这个狗奴才,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那奴才也许是新来的,反而愣神了,捡起地上的喜帖,面色苍白,小声嘀咕了一阵,“怎么女眷会走后门?没人通知我啊。”
正好云休听见了这一句,“这位小哥,你说什么?”
护卫本就理亏,不好意思起来,“小姐恕罪,小人奉总管之命看守后门,没听说会有女眷从这里进来啊,真是奇了怪了!”
“哦,想必是宾客太多,总管忙不过来,一时忘记嘱咐你了。”
“是是是,肯定是这样,小姐请!”护卫匆忙让出道路,云休毫无异样的而走进去。
墨年也看出其中的猫腻,“小姐,好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