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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求生的难二(第1页)

借着这微微的亮光,孙青赶忙捡来了周围的干树枝,捡那些细小的容易着的先放到火苗上面,然后把那些像手指头粗的干柴往火苗上架,没多会这堆篝火就越来越大了,它成了熊熊烈火。太是温暖了,太美了!这是人世间最美的情景。

借着火光我俩看见水沟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孙青赶忙走了过去用手捧住小溪里的水猛喝一口!孙青喝了一口就大喊,这水冰得很,冷得牙都疼。我也走了过去喝了几小口,真凉。但是完了我们感觉就是那个美、舒畅。真甜,真是好水!

小溪边上的干柴禾多,我俩捡了很多抱到篝火旁,坐在火边慢慢给火里加柴棒。孙青喜欢大火,不停给火里加柴,把篝火烧得通红通红。火光照映在孙青那干练英俊的脸上,我心中不由得叹息!今天我们两个差点就挂了。一天就经历了好几回生死考验。

孙青这多好的一个兄弟进了江湖,也就是人们说的走到邪路上来了!可是正路上哪里能找到他的位置?哪怕给乡政府跑跑腿!将来都能干起大事。人啊!命运决定了一切。

温暖的篝火把我两个烤的昏昏欲睡,我俩打起瞌睡就要睡着了。突然,听到“扑啦”的一声,把我和孙青吓坏了,我们出于本能,猛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忙瞪起眼睛看去,原来是一只野鸡跑到篝火边来了。孙青反应还是快,毫不犹豫的用身子猛力扑了下去,一下子就把那只野鸡压到身下,差点把自己滚下小溪。他大声笑着喊道:“难业哥,你看!你看!哈!哈哈!哈!美!你看……鸡!美很!”

孙青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他怀中抱的野鸡,我对他说我看看,就伸手去抓,他条件反射害怕失去天上掉下来的最为珍贵的东西,避开我伸过去的手转过身去抓得更紧了。我笑了笑又坐在地上,他又抱住野鸡弯下腰对我说:“哥;你看!你看!是真的!是真野鸡!”

孙青现在这个神态,我估计你中了体彩特等奖弄了个几个亿也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这突然降临的幸福会让没有希望的人疯狂!

孙青因为用力过猛野鸡在他的手上早都捏死了,但是孙青还是怕它飞了,特别用力的紧紧把它抓在手中。我对孙青说:“不要扒鸡毛了,直接剥开胸膛,掏出内脏,架到火上烤。”

孙青高兴地说:“你不要管,我给咱俩弄!你净等着吃鸡!等着!这个不要你教。”他说完走了下去,到小溪边杀鸡去了。看到他这么高兴,我就想睡一会。太困了,身上到处都疼,今天跑坏了。虽然肚子饿得难受,但是更加想睡,哪怕睡一会都行。我大声对孙青说:“你慢慢弄,我睡一会。”

孙青说:“行!你睡。待会烤好了我叫你!”躺卧在树下的冰凉地上,我闭住眼睛心想可以睡个觉了。就这么一下子我就睡着了,好像没有睡多长时间,孙青就大声喊叫:“难业哥!难业哥!快起来!野鸡烤好了,赶紧醒来吃鸡肉。”

没这么快吧!我心想,还想再睡那么一会。太美了,人困乏到了极点,睡觉那是最最美的事情。但是我闻到了香味。是的,很香!香极了!我既想睡觉又想吃鸡。孙青撕了一只鸡腿放到我的脸前晃悠。我微微睁开眼,看见的是那烤得焦黄焦黄的鸡腿,不由分说翻起身,抢在手里就向嘴中塞去。“嗷……啊……哎呀!嘘!嘘、嘘!”

我发出叫喊声,原来鸡腿特别烫,它烫疼我了。孙青哈哈大笑!他一边吹一边吃到那么一点点。我两个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解决了这个野鸡!孙青用手背抹抹嘴说:“没盐!”我说:“没鸡汤!”孙青听了大笑起来。是的,我们太满足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鸡了,那个味道到现在我还记得,真是太美了。我们吃饱了,喝足了,没有追兵,幸福得一塌糊涂。那从树梢刮过的风带来的涛声听起来无比悦耳,像催眠曲一样,我和孙青睡个好觉!孙青已经靠在崖畔睡着了,篝火映照在他的脸上,显现出一副无比幸福的笑容。

我慢慢又去篝火能照见的地方捡了一些干柴,把它架在火上。陕北虽然听说有狼,但是我和孙青压根儿就没想过会有狼来侵犯我们。我们人都不怕,还怕什么狼!固然如此,但是我在睡觉以前还是向黑暗的四周警惕地看了看。确保没有危险,我就围在篝火旁边躺了下来。

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离天明还有多长时间。赵镇平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孙西往他们安全的脱离了那个危险的地方没有?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又添了几分忧愁,我只有带着对朋友们的关爱和忧愁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当我睁开眼睛,黎明的天际已经披起了一缕柔美的霞光,那寒冷的身影,便在这料峭的晨风里悄悄钻到骨头里喊醒了我。暖了半晚上的的地就是暖不热,拔凉拔凉地没有一点感情。篝火已经熄灭了。我随手给上面架一些咋晚剩下的干柴,不急着走。烤烤火再说。

头顶全叫树木罩住了,有阳光也照不进来,仰头看看透过树梢的天空,那太阳就像一抹红绸在树梢飘动,太美丽了,就和梦幻一般。我放眼看看下面的小溪,溪里的石头很多,方的、圆的、青的、白的,横七竖八。在众多大石间有些小潭,清澈见底,看上去甚有空明之感,偶然有那么一束太阳照下来,反射到水里的石头上,莹光闪闪。溪水流在石头上还是白花花的,到了潭里就变得碧绿的了,像是一块晶莹的玉石。

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懒洋洋地站起来,到溪水前捧起冰冷的水洗洗脸,完了仔细看看周围,这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穿了件羊皮袄的当地人,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着我。

我赶紧返回篝火旁踢了踢孙青,压低声音说:“有情况!”孙青听了,一骨碌翻起来揉着眼睛连忙问:“咋啦?咋?”我说:“这里有了一个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到孙青惊恐迷茫的表情,我就大声问坐在下面几丈远的那个家伙:“哎!你在这里干什么?”只见对面的人回答说:“我要问你俩睡在这里干啥?”

听到对方这么回答。我知道对方并非善类。于是小声对孙青说:“赶紧走,跟着我走。”我再抬头看看天色,知道了太阳的方位,抬腿就顺着山坡的走向,向东走去。这时听到下面的那个人喊道:“你俩不要走!我是护林员,深更半夜地你俩睡在这就不是好人。我的同伴已经去叫公安局了。你俩不要走!”我听到这里感觉麻烦来了,如果公安局的干警逮住我们,有好多事情我俩说不清。首先几个关中人到陕北这里干什么来了?第二为什么晚上会到这深山密林里来?他们一定会搜查我们身上,那么身上装这么多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谋财害命得来的,钱保不住是小事,最后非给整个坏罪名,好心安理得地罚没这些钱。

想到这里,我知道要赶紧走!再说就是摆脱不了这个家伙!他一个人也给我俩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要晚了就麻烦大了。但是现在还不能过分威胁这个家伙,我笑了笑对这个护林员说:“我们迷路了,昨晚走到这里,天太黑走不了。歇到这里了。现在我们还有事情,不等了。”

我边说边走。那个人看见我俩要走,着急了地喊。“你们不要走。你们走了,一会公安局来了不见你俩,我咋交差?不能走!”听到这个家伙的喊话,我心想这玩意脑子进水了,拿我俩交差,脑子叫门板夹了!我对孙青小声说:“走!不理他。但是你绝对不能伤害他,一会他追到跟前也不许胡闹!他奈何不了咱俩。”

果然这个护林员不知深浅就来追赶我俩。当然我们走不过他,没几步他就追到了跟前。他一边追一边不停地喊:“哎!哎!你俩不能走,走了我没法交差呀!”我们不理他,他也不敢上来阻挡我俩。我们脚下不停地走着。这个家伙就这么跟着,嘴里还不停说他没法交差什么的!孙青烦了停住脚,铁青着脸瞪起眼睛怒目对这个家伙喊道:“你!嗯…!…活够了!”这个家伙吓坏了,嘴里呢喃着还是那么几句话,一会没法交差什么的!孙青咬住牙恶狠狠地说:“你如果再跟!嗯……嗯!”说完做出要攻击的架势。这个家伙顿时说:“我不跟了!不跟了!你们走!你们走还不行吗!”

我迈开脚步拉了孙青一把,急急地向前走去,孙青跟在后面,用眼睛恶狠狠地又瞪了这个家伙一眼。这个尽心尽责的护林员站在那里不敢跟了。

我俩走上前面的山梁,回头看看这个家伙不敢跟得紧了,但还是那么远远跟着。没办法,谁叫我们是坏人呢!自己干的事情首先见不得阳光,碰到不管什么人心里都弱三分。孙青问我说:“那就让这二百五跟着!”我说:“那有啥办法,反正他害不了咱们,怕啥?”孙青说:“烦!烦不唧唧的,人在前面走后面跟个陌生人,心里总是不爽。”

虽然马上就要进入盛夏了,但是这山上的各种树木小草才刚刚开花,满山遍野的鲜花红红黄黄的,成群结队迎接着我这个不速之客。各种花香轮番形成香浪扑进怀抱,都能让人醉了,不知名的小鸟快乐地翻飞鸣叫着,不怕人围拢着你前行,我和孙青都想停留在这美丽的仙境里不走了。

眼前出现一块巨石,甚是光滑,我们坐下来歇歇,躺在石头上仰头看看东南面那金黄色的太阳,朵朵白云在飘移着。蓝天下的大自然令人心旷神怡,我两个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我微合双目,想象自己融入大山之中。耳边松涛阵阵,鸟鸣啁啾,幻想着自己变成一棵不老松,扎根于峰巅之上,那该是多么伟岸的事情啊!

瞬间这个美丽的想法就变成了烦人的根源,那个执着的护林员也神秘来到了巨石上,坐在我们旁边。我和孙青一句话都不说,站起来又穿行在这北国的山林之间。爬上前面的一道山梁,我向东看去,东边的山脊上断断续续有一些城墙。我对孙青说:“看见了吧!前面有段城墙,继续往前走,到那城墙上面休息。”

说完我回头看看那个跟踪的护林员,他在下面的坡底往上面走来,他还没有放弃。孙青笑了笑说:“他回去没法交代!交代个鬼!一个护林员,不好好护林,抓我们干什么,啥玩意?”千难万难,我俩个上到山顶,坐在这段破烂不堪的旧城墙下歇歇。回头看看那个家伙已经没了踪影。甩掉这么个尾巴,我俩心里顿觉安宁,这回我们可以不紧不慢地向前行进。站在一颗松树下面,我看了看离我不远的一处倒塌的城墙,有一个烽火台好像还没有全部倒塌,我抬腿信步走了过去。

来到这个古老的烽火台跟前,我捡起一根小木棍拿在手里,拨拨眼前的小草,怕有小蛇踩在脚下,当我从倒塌了半边的烽火台向里面望去,看见在这烽火台里面的墙根下有一株松柏歪歪扭扭地长在那里,给我的直接感受是它遒劲苍茫,坚硬不屈,努力向命运挣扎着。

不知道它活了几百年,它的身躯还是酒杯那么粗细,长了不到一米高。头顶那半拉砖房顶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倒塌下来,轧烂它或彻底把它埋葬。它瘦弱的身躯扎根在倒塌的残垣破砖间,那些瓦砾间并没有些许土壤。天上的太阳让墙壁挡住,一天之中绝对见不了多少阳光,它处的环境就是瓢泼大雨来了,也休想得到一点滋润。

伸出的枝条瘦骨嶙峋的带着它的主身茫然、执着地不知要伸向哪里。说黄不黄、说绿不绿的叶子焉哩吧叽挂在枝上,也不知道它挣扎着活了多少年。不知是同情它还是肚中的苦水翻了上来,我面对它给它跪了下来嚎啕大哭。对它嘶喊着我何止不是如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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