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站起身走到沈如蕙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拉起她的手,“吓坏了吧?”
“你说彭灵当着大家的面说是沈如菲对彭明有意?”沈如蕙突然问道。
杨轩点点头,“具体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说完了。只是我把梅林的事证实后,彭明得意地强调我与彭灵两个人的证词够不够用,所以我猜彭灵应该也说了类似的话。”
杨轩抚了抚沈如蕙额前散落的头发,“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彭灵是帮着沈如菲对付我,这样看来,沈如菲却是着了彭家的道了。”
沈如蕙想起正月十五时彭夫人看沈家姑娘的眼光来,像商品一样在挑选,这样看来,最后选中的是沈如菲。而为什么用这种方法达到目的,一定是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这些都无所谓了,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自己用前世白氏针对的法子,让她女儿经历了一遍,终于可以对前世的自己有一个交待,从现在开始,她,沈如蕙就是全新的了,可以自由地,没有压力地享受着今生的一切。
沈如蕙拉起杨轩的手,把昨天的事慢慢地说给他听。“因着六爷那里也是昨天下午才得到的消息要怎么做,其实原本与我猜测的也差不多……”
沈如蕙轻声地说完,杨轩却听得汗都流了出来,若不是她提早把六爷那边搞定,昨天这个局面,任你再厉害也是逃不掉的。
沈如蕙看着杨轩的样子,扑哧一笑,娇俏地瞧着杨轩,“她昨天与你说什么了?”
杨轩低下头微微一笑,“你确定要知道?”
“那当然,我想知道你们说什么了,叫她那么大的胆子大晚上去你房间寻你。”声音里有调侃。
“说你与彭明之间有私情,还说你通过彭灵向彭明送过东西,那东西现在还在彭灵手中。我想着一定是你在学里不小心遗失了什么。不说这些了,都与你无关了,都过去了。按照彭灵给出的证词,三姑娘这件事就更乱套了,今天这个局面,大家都在布,你在布,白氏母女在布,彭家也在布,谁也不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但沈如菲成为那只蝉就可以了。”
沈如蕙点头,没错,白氏一定想不到,算计沈如菲的不单单有自己,还有彭家。
“现在说说我们吧。”杨轩笑道。
“我们?我们什么?你是要来提亲吗?”沈如蕙笑眯眯地瞧着他。
杨轩最喜欢沈如蕙这样,从来不会欲擒故纵,总是这样坦坦荡荡。
“可以吗?我想着,这个时候开始议亲的话,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走完,怎么也得一年多的时间。到时候不出意外,咱们的宅子也会买好了,正好办婚礼,如何?”
沈如蕙也算着时间,杨轩后年参加春闱。
“你是想在春闱之前成亲?”
“嗯,我想着先成亲,这样春闱过后,我就专心参加殿试还有之后的庶吉士考试了。”
沈如蕙微笑,这家伙对自己的信心还是不足呀,他一定没有想过自己会中状元。因为中了状元就不用参加庶吉士的考试了。
“好,我都听你的。”
杨轩高兴地拉起沈如蕙,把她拥进怀里,“蕙儿,这真象作梦,我去年来京里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快定亲,更没想过会娶一个自己如此心爱的人。我本想着,自己只管好好读书,其余母亲与姐姐瞧好就是,她们必会为我选择适合我的女子。”
杨轩拉开与沈如蕙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只我没有想到,老天爷这样垂怜我,他或许知道我以前受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所以把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带到我身边,叫我欢喜她,让她喜欢我。
“我从来没敢有过这样的奢望,那些话本子里的才子佳人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沈如蕙扑哧一笑,伸出手点他的额头,“好呀,杨允之,大家都说你勤学苦读的,原来你也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杨轩握住沈如蕙的那只手放在唇边,用嘴唇细细地描绘着她的手指,沈如蕙被他吻的脸上绯红,半抬着眼去瞪他,这在杨轩眼里却是满满的风情。
“我又不是那种读死书的人,再说我若张口闭口就是知乎者也,贤妻有礼的,那还有什么趣味。”
沈如蕙突然想起前世自己成亲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到杨轩与沈如菲,好象还真是这样,两人站在一起一点都没有夫妻之间的随意和融洽,更多的是相敬如宾,那个时候杨轩每当要与沈如菲说话,开口必是太太怎么怎么样或是沈氏你看如何如何,她从来没听杨轩叫过沈如菲的名字。
沈如蕙想到这里,心底柔软的似能滴水,她把双手绕上杨轩的脖子,“那咱们说好了,以后只咱俩一起时,要一直这样,就算以后变老了也要这样。”
“这样?哪样?”
杨轩说完朝着沈如蕙的小嘴轻轻一啄,“是这样?”
然后又到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还是这样?”
回头又顺着她的脖颈向下微微一探,引来沈如蕙轻轻的颤栗,“或是这样?”
杨轩抬起头,亮晶晶的眼里盛满了情欲,沈如蕙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好不让自己滑下身子去。
“要不,就是日日这样?”杨轩说完便吻住了沈如蕙。
这个吻深情而热烈,他的舌头探进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起舞,感受着彼此的湿润和温暖。杨轩的手慢慢地抚摸着沈如蕙的后背,将她拉得与自己更近一些,沈如蕙感觉到两人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了,只有两颗有力的心脏发出强烈的跳动的声音。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沈如菲定的时间比沈如萱还要短。沈如萱好歹一个月才出嫁,沈如菲只有短短的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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