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刚推开房门,秦笙离还未踏进去,只看见楚慕言和谢沛白衣衫整齐,风度翩翩地抿着陈媚儿刚煮好的清茶。而林越却如同在田间劳作的百姓一般,蹲在窗台不远处。
秦笙离瞧着林越一脸哀怨的样子,活像是被恶婆婆欺负的小媳妇,而这两个‘恶婆婆’似乎还没有放弃逼供,瞧着这个场景,青烟没忍住笑了出来,林越的眼神像是锐利的刀剑射了过来。
楚慕言刚听到声响便朝着秦笙离走过来:“这样冷的天,怎么过来了。”陈媚儿从未见过楚慕言如此温柔的样子,一脸惊恐活像见了鬼的样子,其余众人却是早已习以为常。
“呦!这是做什么呢?地主恶霸强抢民女?林小娘子,有何冤情可尽告与本王妃,本王妃定是要为你做主的。”
秦笙离这语气,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地样子,林越傲娇地扭过头:“哼!一丘之貉。”
“啧啧啧!林小娘子你这是不识好人心啊!”秦笙离走到他面前,踢了踢林越的小腿。
“一路走过来,也不嫌累。”楚慕言让人将煮茶的用具撤了下去,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秦笙离坐到他二人中间,左右瞧了瞧:“听说你昨夜去沈府了?”
“咳咳咳咳咳!”谢沛白被刚喝进去的茶水呛到,咳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在这喘气的间隙,还有时间朝楚慕言看过去。
“别瞧了,你兄弟这口风可是紧的很。”秦笙离让青烟将带过了来的果茶泡上,缓缓地替自己斟上一杯“今日来之前,想起你将母亲留给你做聘礼的那柄玉如意放在我那里。我想着大婚前新人见面不大吉利,便替你走了一趟,将这柄如意送了过去。”秦笙离说道一半却停了下来,朝楚慕言看了一眼。
“我去的也是赶巧,沈小姐刚好在试嫁衣。衣服美,人美,耳上的那对耳坠更是亮眼。”
谢沛白听见她这话,似乎是有些害羞,将目光转到一旁。
“林大公子,听了会故事心情可好些了?”秦笙离又斟了一杯果茶,推到对面空着的位置上。
林越这才起身,到桌前坐了下来:“还是秦姑娘体贴,不像这两个家伙。”
“怎么?管家的事没有谈妥?”
林越:……
“你家这老爷是中了什么邪了?这样一把年纪,竟然还会大张旗鼓的抬一个平妻。”秦笙离想不明白,林家家主可不是什么色欲熏心的人,若是不然,这林越母亲去了的这些年,别说平妻了,填房都应该娶了好几个了。
“这个小妾给他生了个儿子。”楚慕言替他说了出来。
秦笙离嘴角勾起,讥诮之意毫不掩饰:“原是为了这个嫡子的位置,不过是给黄口小儿罢了,你若下不去手,替你了结了他便是了,何苦躲在这芙蓉苑里,我还以为你是瞧上了小媚儿。”
“那个位子,他想要便拿去了,我倒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过不去。”林越低下了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家那个地方,不值得你如此。”楚慕言与他磨了几日,这些话一直没有与他说过“既然老爷子已经决定抬平妻了,想来已经是狠了心,你再如何他也不会放在心里的,你这样只是自己受苦。”
林越是林家正经八百的嫡长子,他母亲在生下他后便撒手人寰。不仅如此,后来的半年中林府便跟被诅咒一样,家中父辈以上的老人去了个大半。他父亲亲自上了一趟凌云寺,回来之后便将林越丢在了后院,如常地日食照送,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后来他与楚慕言厮混到一起,林家家主也是对他不闻不问,像是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