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奇事,小丫头抱进楚慕安的怀里,竟无声地笑了。
秦笙离满脸的惊奇:“安亲王与这孩子有缘呢?妾身倒是头一次瞧见这孩子对着人笑呢,王爷,您也来瞧。”说着,还拉着楚慕言往前凑过去。
“嗯。”楚慕言也应和着她。
楚慕安瞧着这孩子,也是满心的喜爱,却不知是从何而起。但想到这孩子天生不能言语,又是一阵惋惜:“弟妹说的是,这孩子与我有缘。只是这不能开口言语,倒是十分可惜。”
秦笙离瞧着差不多了,便将孩子抱了回来:“也无甚可惜,不能言语倒还能落得清静,这一生也能得了安宁。”
楚慕安听得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尴尬地笑着:“这倒也是。”
秦笙离让奶娘将孩子抱了下去,让楚慕安抱一抱这孩子,也算是云宁还了他这生身父母之恩。
“清静?生有这皇家血脉,这两个字,怕是奢念了些。”楚慕安身旁的陈瑾淮开口说道,言语中尽是讥诮与嘲讽。
自从楚慕安剿匪取胜回朝后,陈瑾淮便入了他府中,为一名坐下谋臣。楚慕安朝堂走动时,多半会带上他,那日靖安王府的车马翻在街上,与楚慕安相遇时陈瑾淮便跟在他身边,朝堂上的众臣大多都瞧他面熟,但是还从未听见他开口讲话,今日还是头次听到。
楚慕言这也是第二次瞧见他,陈瑾淮说这话时,脸上还是带着他平日里温润尔雅的笑容。
楚慕言不愠不怒地开口:“先生身上可也是生了皇家的血脉?”
楚慕言这话一开口,楚慕安的面色先惊慌了起来,亲王的派头也是端得十足:“慕言,慎言。”
“安亲王如此急切做什么,这普天之下何止大渝一个皇室,保不准亲王身边的这位先生,流的是哪朝皇族的血脉。”秦笙离缓缓道。
秦笙离一向是巧言,楚慕安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他的余怒便只能生生忍了下去,还引得众人侧目,他这样急切倒让人疑心,陈瑾淮该不会真的是皇室的遗落子了。
陈瑾淮倒是不慌张,起身时还抚了抚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靖王爷这话便是高抬草民了,草民鄙贱身躯,万不敢玷污了皇室血脉。”
楚慕言顺着他的话说道:“既是如此,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生了这皇室血脉便得不了清静呢?”
陈瑾淮不见窘迫:“是草民无知了,只是听得过这样一句话,愿来世不复生与帝王之家,便胡乱猜测了。不过既有幸生做靖王爷的儿女,自是想得便可得到的。”
楚慕言这次将身子转了过来,与陈瑾淮直直相视:“这也便是先生高抬本王了,不过既生的做本王的儿女,自然是要尽力让她得偿所愿了。”
眼瞧着话是越说越离谱了,楚慕安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慕言,是我这门客不懂礼数了,为兄代他与你陪个不是,你莫要与他计较了。”
“这位先生竟是如此得安亲王重视。”秦笙离越过楚慕言,隔在了楚慕言与陈瑾淮之间,话虽是朝着楚慕安言语,但却是直直地看向陈瑾淮,陈瑾淮也不避视,有些玩味地瞧着她,似乎是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楚慕言一把将秦笙离拉到了身后:“有没有皇室的血脉,先生心里清楚的很,本王也并不在意。既然安亲王为你求了请,那边算了。”楚慕言说完后又看向楚慕安:“安亲王可要识清人了,莫不要养虎为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