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丁婆子进来,小声道:“老太太、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叶知秋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喝道:“让那个逆子进来!”
叶昭吓了一跳,赶忙问:“祖母,父亲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叶老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道:“子墨被学里除名,怕你父要知道,便偷偷离家出走了,这两日都在四处找寻他,现在才找到。”
叶昭奇道:“方才父亲不是说劝退吗?怎么又变成除名了?”
叶老夫人眨了眨眼,道:“有什么分别吗?不都是不让上学了吗?”
叶昭看看叶知秋,叶知秋装作没听见。叶昭点点头,不语了。
只见叶子墨被两个小厮左右撕扯着进到厅中,他一脸地不情愿,还时不时地踢那两个小厮一下。
“孽障!”叶知秋大喝了一声。
叶子墨闻声有些胆怯,害怕地看看叶知秋。
叶知秋怒斥道:“还不跪下!”
叶子墨便跪了下来,眼睛却向叶老夫人投来了乞求之意。叶老夫人又气又是心疼,摇了摇头。
叶知秋喝道:“你这个孽障,我花了多大的气力才将你弄进了国子监,你可倒好,居然不学好,让人给除名了!叶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整日里在学堂都学了什么?整日就知道惹事生非!”
叶子墨却强着脖子道:“学里比我不争气的人多着呢,有的惹出的事比我厉害多了,可是人家就没有事,偏偏就把我开除了!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官太小了,你但凡是个一、二品大官,看那些势利眼的老师还敢开除我不敢!”
叶昭:嘿嘿,嘿嘿。
叶知秋被叶子墨的话气得够呛,四下就想找家伙教训于他,苦于手边没有东西,便拿起那茶杯朝着叶子墨掷了过去,这把掷得准得很,一下子正中叶子墨的额头,竟然还划破了一个小口子,流出一丝血来。
叶子墨马上就大哭起来,还一边嚷着疼。
叶老夫人立时心疼了,赶紧上前去将他扶起来,嘴里一边肉呀宝啊地叫着,叶子墨趁机便滚进她的怀里,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叶知秋先是一惊,待近前看清楚了,便又气道:“一点小伤口,你就这般嚎叫,博取老太太的同情,你这个逆子,怎么不将这些心思用在学习上呢?”
叶老夫人见状对叶知秋喝道:“你都将他打伤了,还想要做什么?难道要打死他不成?你如果有三两个儿子,他便由着你打死去,可现在只有他一根独苗,你是想让叶家绝后吗?”
叶知秋见叶老夫人发火,一时也不敢再争辩,只得忍住气道:“这孩子极善狡辩,母亲还是不要太娇惯他了,只怕日后难以管教。”
叶子墨却抱着叶老夫人大哭道:“祖母,你现在都不疼墨儿了,父亲也不疼墨儿了。我已经没了娘,你们也不想要我了吗?现在学也上不成了,你们也都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呢?父亲干脆就打死我得了,我活得还有什么乐趣呢?”说着他便冲着叶老夫人的胸口撞着,叶老夫人被撞得疼了,连忙叫丁婆子过来扶住了叶子墨,自己才脱身起来。
叶昭看着叶子墨的表演,自己憋着不敢笑,感觉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这时叶老夫人看到了叶昭,急忙对叶子墨道:“墨儿,你不要着急,国子监不要你,有地方收你!你二姐姐去跟太子讲一下,让你加入东宫那个什么卫队,将来跟着太子肯定有个大好前程,岂不比呆在国子监强太多?”